洛清桐的聲音依舊是慢慢的,只是不知喻廣巍聽在耳朵裡會是什麼感受。
“你的意思,還是沐兒沒事找事,尋你的不痛快了?”
洛清桐聽了這話,再回嘴也不客氣:“我最近病了這一場,到今兒一整七日,連屋子都沒出過,我到哪兒折騰去?”
她要折騰還得有這個精力啊!
聽了這話,喻廣巍面上一滯,這“病”是怎麼來的,他可不是心知肚明嗎?
思及此處,他倒是覺得自己語氣不善了,便軟了口氣,說道:“這事兒,是我手重了,對不住。”
洛清桐聽了這話,鼻尖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不知為何,卻又茫茫的聽見一聲嘆息。
是了,大約是盧辛夷的殘念,對這具身子還有影響罷。
這件事不提則罷,原就是喻沐找上門來,難道還要她上趕著認錯不成?
“可你也是,那些東西原就是他母親的,你胡亂插什麼手?”一提到原配,喻廣巍其實一直都是懷念的。
洛清桐在心中冷笑:盧辛夷算是胡亂插手,那二房呢?
何況,她就算插手,也一個子兒都沒動過,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可二房那人可不一樣了,要不是盧辛夷盯著,早不知道乾坤大挪移似的轉走多少了。
“侯爺,我碰了便是胡亂插手,那二太太又算什麼?”洛清桐直視著喻廣巍,似乎要從他的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喻廣巍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一時言語不擇:“你與弟婦又不能比!”
洛清桐聞言,眉心一動,果然如此,盧辛夷啊盧辛夷,你為這父子兩人籌謀一生,他們卻始終當你是外人哪!
此言一出,喻廣巍就知道壞了,畢竟這話說得著實傷人。
他也是口不擇言,洛清桐卻再沒給他反應的時間,道:“我再怎麼插手,這東西始終是大房的,可若是換了旁人,這東西是誰的,侯爺可說得清?”
“你!”喻廣巍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言辭,便道:“罷了罷了,誰無事與你扯這個,我今日來,是有事要同你商量!”
“哦?”洛清桐有些奇了,這對夫妻之間還有能商量的事兒呢,倒是要聽聽!
喻廣巍今日確實是有正事而來,他那位遠嫁的妹妹三年前過世了,留下了一個小女兒,如今也有七歲了。
洛清桐聽了他的話,道:“姑爺好好的,把掌珠送到侯府做什麼?”
姑奶奶雖是遠嫁,可姑爺也是一方父母,算得上是大員,怎好好的,說起要把女兒送進京來的話?
喻廣巍也不解其意,便道:“誰知道呢,說是想送進京,說咱們是侯府,請一些宮裡退下來的嬤嬤也便宜,說在咱們府上學學規矩。”
“這麼說,姐兒進京的事情,是定下了?”洛清桐的話語中,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