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葛昌心中,自然有些鄙夷,這位少主,還是太年輕,太愛面子,經不起人挑釁。
拳腳相接,葛昌頓時臉色鉅變,只覺一股磅礴熾熱的力道從他的腳心處直奔腦海而來,這力道入體,一路摧拉枯朽,霸道之極,有著一種欲要摧毀他體內血骨經脈的氣勢。
噗....
點將臺上,葛昌的身子在空中丟擲一個完美的弧線,直到將沙地拖出一條三丈長的深痕才停下,葛昌躺在地上,雙眼呆滯,四肢動彈不得,唯有口中不聽的咕嚕咕嚕往外吐血。
他知道,剛才是柳尋香留手了,不然,那一拳的力道,足以透過腳心,一路貫穿他的身體,將他的腦袋一併崩碎。
而場中,柳尋香身形紋絲不動,雙手一甩,寬大的袖子重新散開,微風拂過,白髮搖曳,場下一片安靜。
一拳!
同境界下,柳尋香只用了一拳,以同樣的肉身之力直接碾壓以肉身之力見長的葛昌!
柳尋香沒理會眾人的反應,而是看了眼案几上的長香,說道:“你們一起上吧,單挑,同境界下,我無敵。”
清冷的聲音響徹在了整個校場,若是之前,柳尋香說這句話,等待他的,只會是無盡的謾罵和嘲諷。
但這一刻,在場的,無論是誰,都不敢輕易開口,因為剛才,他已經用實力證明了這句話。
場下的將士面面相覷,一名正騎面色漲的通紅,咬牙說道:“一起上!”
有人開頭,就有人迎合。
頓時,一名接著一名的將士紛紛紅著脖子跳上點將臺,柳尋香身形閃動,上前一腳,直接將率先上臺的一名將士再次踹下臺。
緊接著,拳腳之下,神通迸發,一名名將士剛騰空的身子,還沒落在點將臺上,便被轟飛下去。
將士們如同蝗蟲,蜂擁而至,但無論來的是殺神千人騎的正騎,還是夜梟劍士軍團的大劍修士,亦或是精通陣法禁制的山陣修士。
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能在臺上堅持住三息時間,即使他們都是化丹境,即使他們都是刀口舔血,身經百戰的將士。
兩生花,當年霧隱宗東方天給柳尋香的開脈,亦或是變異修靈,這些,都奠定了柳尋香如今的實力,柳尋香以他的實力,向所有人闡釋了,什麼叫蛻靈。
這就是所謂的,蛻靈!
蛻靈後,哪怕他壓制修為,他的靈氣,修靈,肉身,也依舊強於同境界的修士。
當長香的最後一截香灰落下,點將臺上,柳尋香頭髮凌亂,微微喘息,但他的腳下,卻躺著無數將士。
柳尋香沒有殺一人,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場證明,所以鬥法時他都留了一手,否則,今日此地恐怕是屍橫遍野了。
白刑天不知何時緩緩走了上前,掃了一眼場下橫七豎八哼哼唧唧的將士,笑道:“本將主還有一事忘了說,三年前,我大秦出現一名白髮面具人。
此人以蛻靈境初期實力,接連挑翻四名蛻靈中期境修士,而後又以蛻靈中期實力,直接抹殺了一名換胎初期的修士。”
“此人,就是我身旁的,殺神少主。”
白刑天的話音落下後,場中是一陣倒吸涼氣,其中一名躺在地上的正騎苦著臉說的道:“將主,您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們也不用上前捱揍了啊。”
白刑天一如既往的掛著溫和的笑意,說道:“既然挑戰已過,還不來見見你們的少主?”
一眾將士連同十大騎將,汪時常,流月陵,天寒劍尊,南宮逸軒等所有人紛紛起身,朝著柳尋香抱拳行禮。
“我等,見過殺神少主。”
聲音之大,震動蒼穹,這一刻,大秦,繼立國之後,終於迎來了他們的第三代守護者。
柳尋香掃視,看到了眼神複雜的蘇炤靈,看到了興奮雀躍的小桃子,看到了溫婉寧靜的陸瑩瑩,看到了儒雅真誠的南宮逸軒。
他還看到了人群中的劍七十二,霸王宗的單狂,這些當初在霧隱宗一同參與試煉的熟悉面容。
“大秦....”
而就在大秦萬雄關歡騰熱鬧之時,東域邊境,十餘名身影身穿儒服,有男有女,乘坐著一艘木舟在空中飛過。
其中一名儒服男子站在船頭,張來雙手,深深吸了口氣,感嘆道:“東域不愧是貧瘠之地,連靈氣都不如我們中州的一個小宗門來的濃郁。”
一名儒服女子笑道:“然而就這麼一個貧瘠的小地方,可是出了不少狠人,據說你們的子非師叔在這東域就栽倒在一個青年手中了,你們可都要小心些了。”
這儒生男子不以為意,說道:“子衿師叔,你太長他人志氣了,子非師叔那是因為遇到了...若是沒有此事,就憑這些土撥鼠,能是我們的對手嗎?”
“不過既然來了,我們自然還是要去會會那個讓子非師叔都在意的白髮土撥鼠。”身後,又一名儒服青年搖著摺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