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字臉的男子爽朗的笑道:“小子,在我這就不要拘束,一個堂堂男子漢,不要似女子一般惺惺作態。”
自小柳尋香便長得眉清目秀,家裡的一些老媽子私底下都說著小少爺長得比姑娘還俊俏,所以柳尋香最討厭別人說自己像姑娘家,此時一聽,雖然惱怒,卻也不敢發作,只得憋得小臉通紅,惹得蘇炤靈在一旁捂嘴笑個不停。
因為從來沒坐過鱗犀獸,所以柳尋香和蘇炤靈很早就睡下了,畢竟這種異獸坐著雖然很威風,但是駕馭起來很是費體力,二人能夠撐到清河城,純粹是因為一時新鮮。
夜色已深,清河城的街道兩旁依舊有著點點燈火,宋國沒有宵禁一說,所以即使在深夜,城池裡還是有不少才子佳人,販子走夫挑著扁擔走在大街上,除此之外,還有著一隊隊交叉巡邏的護城軍。
身材挺拔的城主趙徵與辛老站在樓閣上,俯瞰著整個清河城,趙徵嘆息了一聲說到:“宋國建國之初,先皇納人才,斬妖邪,踏蠻荒,平四方,建立國教院親任院長一職,那時候周邊各國提起我宋國國教院的一皇三王六天將,莫不聞風喪膽,可後來新皇繼位,諸大世家如雨後春筍一般湧現,各大家主也將主意打在了這國教院的身上,如今這國教院裡面各大家族的門生故吏多如牛毛,為了爭奪資源明爭暗鬥不斷內耗,周圍幾國則日益強盛,也不知道帝都坐著的那位到底是如何想的。”
辛老笑到:“城主是在擔心蘇小姐吧,其實只要城主您在,趙家在,老祖在,那麼這宋國就沒人敢動小姐的。”
趙徵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如果是帝都的那位要動呢?”
“城主慎言,老祖當年追隨先皇開疆拓土,立下開國之功,如今新皇根基未穩,一旦再把碩果僅存的幾位老祖給....那宋國危矣。”辛老急忙說道。
“話雖如此,但恐怕沒這麼簡單,老祖當年重傷閉關至今,雖說命燈未滅,卻也百年沒有露面,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我等根本不知,現在的趙家,早已是外強中乾,全靠著父親一人苦苦支撐著,而我在修為上也無緣再上一層樓了,朝廷那邊恐怕已經有人在蠢蠢欲動,我趙家的這塊肉可是誰都想來咬一口的,所以這次靈兒去國教院,恐怕是禍非福啊。”
清河城樓上,一對主僕看著極目處的黑暗,默默嘆息了一聲,那個方向,有一個叫做帝都的城。
第二日,柳尋香還在被窩裡,就聽到門外的蘇炤靈拍著房門喊到:“小柳子,起床啦,吃完飯咱們就要啟程了,再不起來我就把你串起來一把火烤了!”
柳尋香實在受不了蘇炤靈的的拍門聲,只好頂著亂糟糟的頭髮,懷著一肚子埋怨開門,剛開門就見到蘇炤靈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裙,俏生生的站在自己門前,頓時洩了氣,只好苦著臉被蘇炤靈拉到大廳。
大廳前已經站好了兩隊鱗犀軍,個個身著黑色鎧甲,手拿長槍,揹負弓箭,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而在這些鱗犀軍面前,還站著一名黑色衣服的青年男子,男子雙手負後,神情孤傲的站在身材挺拔的清河城主趙徵身旁。
趙徵並沒有因為青年男子的態度而惱怒,反而是目光掃過青年男子時,眼中會露出一絲滿意,而那兩排鱗犀軍看向青年男子時眼神則是帶著些許畏懼。
“舅舅,辛爺爺,我們來了。”後堂傳來蘇炤靈如風鈴般悅耳的聲音。
從清河城到帝都,差不多有接近一個月的行程,距離國教院開院的日子也近了,所以趙徵也不敢耽擱時間,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就催促著二人趕緊上路。
看著自己最疼的外甥女,趙徵寵溺的說道:“靈兒,此去旅途遙遠,去了以後定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達到凝脈境,不準給舅舅丟臉,知道不?”
“知道啦舅舅,靈兒一定會努力修煉,到時候回來幫舅舅的。”
趙徵點點頭,隨即指了下一旁的黑衣男子,說到:“這位是黑狼,是舅舅的親衛首領之一,這次你去帝都,全程也是由他帶隊,你路上切不可耍性子,一切都以黑狼為準,明白嗎?”
蘇炤靈瞅了一眼黑衣男子,然後不情願的點點頭,卻不經意看到柳尋香站在一旁呆頭呆腦,頓時伸手在柳尋香胳膊上擰了一下,疼的柳尋香齜牙咧嘴的。
“又一個仙人。”柳尋香心裡嘀咕道。
世俗裡有著能修煉資質的人很少,而修煉又能踏上仙路的人就更少了,但並不是能夠修煉的人就一定能夠成為仙人,所謂的仙人,是指那些真正踏上仙路的,有著真正大神通的人。
稀裡糊塗的柳尋香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被蘇炤靈拉著一起進了馬車,隨行進來的還有一個年輕侍女,是趙徵特意安排一路照顧蘇炤靈的,看著蘇炤靈在馬車窗跟趙徵揮淚告別,柳尋香也有點思念自己的雙親,十一二歲的孩子正是在父母膝下撒嬌耍歡的好年紀,而自己卻要離開父母,離開家鄉,去尋找那一絲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機會。
“小柳子。”蘇炤靈看著越來越遠的城主府,和已經模糊的身影,用小手擦了擦眼淚,便坐回馬車內,卻看見柳尋香坐在旁邊發呆,便舉起蔥玉般的手指戳了戳喊到。
柳尋香一個激靈,隨即反應到:“幹嘛?”
“不幹嘛,就覺得你自從來了清河城就整天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蘇炤靈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看著柳尋香說到。
另一邊,城主府大廳內,回來後的趙徵急匆匆的走進了密室,對著身後的一個人影說到:“想必他們已經得到了訊息,按計劃行事吧。”
“諾。”
看著走出去的人影,趙徵低聲說道:“我倒想看看究竟有哪些人,已經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