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而且，恐怕白越還沒死。”南宮逸軒面色凝重的說道。
這下就連柳尋香心中都有些詫異，白越殺神之名，別說在大秦，就是在四大至尊國，五大準至尊國的高層中，都是如雷貫耳，能生生把人嚇的從睡夢中驚醒。
那北莽荒原上，坑殺敵軍四十萬的壯舉，至今想來，還讓人背脊發涼。
說話間，遠處那十幾道劍光落下，本來這些人是準備躲避埋伏在四周的，不過老遠看到山門的柳尋香南宮逸軒二人，知道這二人也看到了自己等人，因此決定滅口。
為首一人依舊一身黑衣，黑布遮面，這打扮，與當初蛇窟的人一模一樣。
柳尋香二人看也沒看他們一眼，而是繼續說道：“殺神白越，不是在一代秦帝之前就已經消失在世間了嗎？”
南宮逸軒搖搖頭，目光堅定的說道：“他只是消失了，但是他這樣的絕代天驕，怎麼可能會默默無聞的死去，他此刻，一定在大秦的某一個角落，冷眼看著這個垂暮的大秦。”
一名黑衣人湊到領頭的身邊說道：“老大，他們二人，是嚇傻了還是兩個瞎子？”
領頭的黑衣人眯眯著眼，盯著看了半天，他總覺得這個白髮青年有點熟悉。
“殺了吧，避免節外生枝。”
身旁的黑衣人領令，踱步上前，他身為蛇窟凝脈境的修士，早已經習慣了他人對自己身份修為的畏懼，所以沒有想那麼多，眼前這二人在他眼中，就如同案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領頭的黑衣修士看著二人，越看越奇怪，心中嘀咕道：“這個白髮修士，好像在哪聽過，白髮青年，白髮…”
領頭黑衣人眼中開始湧現出巨大的恐懼，他記起來了眼前這個白髮青年，上面給他們的命令就是趁亂偷襲，擊殺金靈宗白髮老祖，而這白髮老祖，他自然也瞭解過一些，然而就是因為了解，所以才會恐懼。
沒有猶豫，領頭黑衣人掉頭便跑，甚至根本就不管身後的十幾名手下，他現在只想這些手下能多阻擋一息這白髮煞星，哪怕只有一息也是好的。
走向柳尋香二人的黑衣人並未注意身後，而是眼中帶著一抹殘忍的笑意，正想著要不要折磨一下這二人再殺，就看到這個白髮青年看向自己，而在他的眼中，有著濃濃的灰霧在翻湧著，下一息，這黑衣人一陣天旋地轉，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在他身子倒下的一瞬間，他看到了自己身後跟來的同僚們，也如他一般，栽倒在地，只是他們每個人的眼睛裡，都留下了兩道刺目的血痕，這幅畫面，也成了他此生最後的一幅。
柳尋香轉過頭，繼續跟南宮逸軒聊道，對他而言，殺這些人，早已經算不得什麼，灰霧靈識，破人識海，碎人修靈，他為凝脈境，則凝脈境內堪稱無敵，除非有人能有剋制靈識或者專修靈識的本事，否則，在他面前，只有一死！
垂暮的大秦，柳尋香眼神一凝，面色不變，心中卻將其暗暗記下。
“對啊，像他這樣的蓋世天驕，不會死的那麼平庸。”
南宮逸軒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似乎很崇拜他。”
柳尋香一愣，看著南宮逸軒的表情，苦笑著搖搖頭，沒在說話。
自他初次遇到南宮逸軒時，就感覺到了南宮顛對萬雄關的厭惡，南宮逸軒雖然沒說什麼，但若細想，就會察覺，從一些隻言片語中，依然能感覺到南宮逸軒對白越，白刑天的複雜。
二人相繼無言，都悶悶的喝著酒，或許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柳尋香猶豫了下，先開口說道：“我無瞳戰天，你可知為何？”
南宮盯著他的臉，思襯片刻，笑了，他自幼便有顆七竅玲瓏心，能看透世間紅塵，但唯有兩人他看不透，一個是名震天下的殺神白越，一個就是白越的養子，殺神千人騎的將主，白刑天，而如今，再添一人，那就是眼前的柳尋香。
站起身子，南宮逸軒伸開雙手，敞開胸懷，深深的吸了口氣後，緩緩說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頓了頓，繼續說道：“柳兄啊，你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你，甚至是嫉妒你，因為你做了數千萬年來，沒有人做成的事，也是我南宮這一輩子，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柳尋香搖搖頭，自嘲道：“都說南宮家長公子才智無雙，有著一雙能看透世間的眼睛，如今，我信了。”
南宮逸軒眼中閃過一抹悲色，很快又隱了下去，說道：“柳兄，你的路上。只有你一個人，這世間沒有人能陪著你，你確定走下去嗎？”
柳尋香有些恍惚，類似的話，當年邋遢老頭也跟他說過，那時候他還不是很懂，只是年幼無知，一身孤勇，如今懂了，卻是再也沒法回頭。
“這話，以前有個老頭，也問過我。”
南宮逸軒灌了口酒，看出來柳尋香不想多說，便換了話題，說道：“你為了一隊凡人鏢局，血洗南宮城，大鬧萬雄關，只是為了一個公道？”
柳尋香看著手中的酒罈，說道：“這世間哪裡有什麼公道，不過是些強者的措辭罷了，我為他們復仇，只是求自己心安。”
南宮逸軒盯著柳尋香的眼神，半晌，面容嚴肅的說道：“柳兄，這個世間病了，而你，是唯一能替它治病的人。”
“這麼信我？”
“南宮逸軒，從未懷疑過柳兄。”
二人相視一笑，碰了下酒罈。
這一夜，二人皆醉了…
ps：新年快樂，2020年第一更，感謝還一直支援老酒的你們，老酒祝大家新年新氣象，新的一年裡，去年的遺憾，今年都能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