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興與寇修永帶著一眾騎兵緩緩走過整隻車隊,看見了那個蒙著黑布的鐵牢籠,寇修永有意識地在鐵籠前停了停,沒有人敢靠近的鐵籠他卻很感興趣,甚至還上前敲了敲牢籠,引得裡面的人怒吼了兩聲,寇修永這才往前走去。
卞堅也是注意到了這一幕,冷聲喊道:“那個年輕人,裡面關的人什麼身份你應該也知道,最好不要試圖接近,不然作為押送官員,我有理由將你就地格殺,即便你也是武學大師,但是我相信即便是龐路也無法包庇。”
“卞老英雄請放心,在下只是好奇而已,並沒有其他心思,我這就離開。”寇修永遠遠地躬身一拜,然後迅速地驅動馬匹向車隊後面走去。
卞堅望了望寇修永的神情,眼中閃過一縷狐疑,洪聲喊道:“車籠中押送的是朝中犯下貪汙重罪的大嶺郡郡守,必須在近日之內押送回都城接受刑部徹查,若車隊中有人不聽指令,我當按照國法處之。”
寇修永走近李正興,道:“真是人老成精,這麼敏銳的反應,差點就把我發現了。”
李正興道:“你把東西放進去了?”
寇修永道:“李兄自然不用擔心,我辦事不會出錯,接下來我們便要演一齣戲了。”
李正興讚歎道:“寇兄這般能耐讓我有些愧之不如,我剛才又看到手下一名騎兵有著舉動,想來臥華山的人也快來了。”
一行車馬往前徐徐進入臥華山地域,而隱藏在暗處的人注視著著一幕,悄悄地從山林中撤出身來。
臥華山軍營之中,梁津聽著哨探的彙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道:“既然已經探清了俺鐵牢籠中關押的是什麼,為什麼姜鳴將軍還不回來?”
哨探道:“姜鳴將軍說,他現在行動不便,行走並不是很靈活,所以便直接跟著手下兄弟們跟蹤那支車隊,等待著二統領派遣隊伍發起總攻。”
梁津苦笑道:“什麼行走不太靈活的理由,分明就是他想要上戰場,既然料定一旦我知道那籠中關押的是什麼人,便一定會派兵出手,他是想要用他的傷軀再搏功勳啊!”
一旁的羅湖道:“大嶺郡的郡守,我們之前也收到過這人的訊息,曾經也曾經重金賄賂過他為我臥華山幫忙,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查出來了,那人早有心歸順我們臥華山,而且也算是幫過我們不少忙,確實是一定要救的。只是姜鳴這是什麼了,重傷成那樣還想要折騰,真不怕真的丟了性命啊?”
梁津頗為生氣,猛地拍向案牘,道:“不能讓姜鳴這樣下去,林寒之前說姜鳴這些天積鬱難解,恐怕是想要多幾場戰鬥讓他忘記他的痛苦,這傢伙哪都好,就是在感情上死腦筋,若是將他壓抑狠了,還不知道他做出什麼事來。這不行,我得趕快派遣兵馬去幫他,聽說護送車隊的兵馬裡也有一名武學大師,為了姜鳴的安危,我必須親自出手了。”
羅湖喝止道:“你冷靜下,你若是走了,這軍營交給誰管理?萬一這個時候敵軍來襲,沒有武學大師的鎮守,我們軍營將變得無比脆弱。”
梁津道:“不必擔心外面的三支兵馬,我已經提醒過寒子,而且其中的一些隱晦陰謀我也是能夠猜測到,想來寒子能夠自己處理。另外即便我走了,你也足以調遣所有兵馬,左雙立與右一常都在軍營之中,有他們掌握重騎兵,想來只要不出現大問題,沒有敵軍可以闖進來。而且慕涯先生雖然不在,但是他知道怎麼維護好軍營,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我很放心慕涯先生。”
羅湖點了點頭,微微苦笑著道:“這次決策權就歸我了,你下次見我可必須躬身作揖!”
梁津穿過鎧甲,拍了拍羅湖的肩膀,便衝出了營帳。
卻說臥華山軍營外,羅曜華、牟玉成、邛樂雙三人各帶一支兵馬叩營,林寒、杜衡與、馮慶兵分三路迎敵,大戰起,戰鼓擂。
林寒對陣的是邛樂雙,本以為實力差不多,但是在持續交戰之中,他竟然有些不能力敵的感覺,並非是邛樂雙遠遠超過他的武道修為,而是似乎他的戟法對林寒有種天生的剋制,使得他的基本槍法都產生了巨大的阻礙。
因為長戟很難使用,所以一些善用兵器的武者都不會選擇以長戟交戰,林寒遇到的用戟的高等武者並不多,姜鳴一人,呼延伍一人,剩下的便是這邛樂雙,這只是稍稍一交手,便察覺除了許多槍法中的錯誤,雖然有著破坎訣那種高深功法指引,但是在平日的武道修行上他仍然是野路子出身,很難創新自己的道路。
“既然無法自己領悟,便借別人的手來完善。”
林寒沒有因為邛樂雙的戟法剋制便生出懼意,而是提著銀白剎螭槍衝殺而去,以一種更為主動的形式迎接邛樂雙的攻擊,此時他已經不算是被動的防禦,而是在從防禦之中磨練著自己的招式,同時尋找個反守為攻的機會。
邛樂雙從戰鬥中
抽出長戟,遠遠地避開林寒,冷聲道:“真不愧是臥華山的六統領,竟然能在戰鬥中如此鎮靜,面對我的戟法壓制反而以這種方式鍛鍊自己的槍法,我若是還不知道退出,說不定便被你找出機會壓制我了。”
林寒暗暗嘆息了一聲,笑道:“邛將軍見笑了,槍法不如對手,只能另闢蹊徑尋找出路,萬一被你這纏合如麻繩的戟法一直壓制,我便是要喪了小命,要不是我反應地快,說不定便會結束戰鬥了。”
邛樂雙環望四周,道:“六統領倒是說笑了,這戰場上的局勢可不是你說的這樣,這兩方兵馬對比起來,你臥華山的兵太過強悍,我的部下似乎有些擋不住,再纏下去,等你的手下圍上來,吃虧可是我。”
林寒淡淡一笑,道:“作為餌兵攻我營門,我們沒有派出重騎兵橫掃便是對得起你了,畢竟是第一次交戰,我們倒是有些心慈手軟,不知邛將軍打算怎麼做?退兵還是繼續戰鬥?”
邛樂雙道:“退兵是不太可能的,雖然六統領識破了餌兵之計,但是總督下令可是要我們奮戰三個時辰,退兵便是違抗軍令,這麼大的帽子我可是受不起。那麼,便只能繼續鬥下去了,我邛樂雙很少與人作戰,我的招式也鮮有人知,不知六統領是否想要試一下?”
林寒緊握槍桿,心中也是極為豪氣,朗笑道:“來啊,我倒是想知道,你能將我的槍法完善到什麼程度。”
“你會知道的。”
邛樂雙馭馬衝殺而至,突然長戟劈下,林寒心中大驚,慌亂接招,但這一戟卻並不像是前時那般綿柔,反而在勁力之上比之姜鳴的方轅戟的霸道也是不遑多讓,林寒急忙反轉槍桿躲避,然後似以往刺出一招“一損漩”,但是邛樂雙的戟法又瞬間變得綿密不可破,那一招本可力破千鈞的招式竟然被長戟卡住,然後忽然一個翻身進退卸去了槍尖上七八成的力道,林寒急忙閃退。
卻聽得邛樂雙道:“六統領,我的這招怎麼樣?我可不止是會先前那一招,“一纏一罡”你可是瞭解到了?”
“一纏一罡,纏時能糾纏萬物,卸力於無形;罡時能戟破千鈞,八鉛莫御。你的這一手本事可不平常,你的身份應該也不僅僅只是金林手下的將領吧?”林寒聲音陰狠,他確實吃了大虧,而且因為戟法壓制的緣由,他佔不得絲毫便宜,有了這一纏一罡的結合,他甚至連那種磨合完善都做不了,若是再繼續交戰,恐怕他會佔盡下風。
邛樂雙道:“既然嘗試了我的一纏一罡,請問六統領,還敢繼續與我戰下去嗎?”
(一纏一罡,致敬《鬥破蒼穹》中角色林修崖。)
林寒目光閃爍,冷喝道:“有何不敢,只管來攻便是。”
邛樂雙嘴角掀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然後便舉起長戟再次向著林寒衝殺而去,他喝道:“受死吧,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