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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淵流戰海 (1 / 2)

你可知臥華山?

山勢奇崛,怪石嶙峋,立如劍鋒,洞開空谷,乃秦王朝境內一座形狀尤奇的山峰。山本無名,有名的是數年前一夥山匪立巢於此,並言替天行道,專行懲惡揚善之舉,以五千人稱霸整個州郡,秦王朝起兵伐之,數次無功而返,兼之與九府聯盟連年交戰,無暇分出更多兵力,於是臥華山陡然成為秦王朝最大的匪禍聚集之地。

姜鳴離開寒武關軍營,與申夷憂走在街道上,漫不經心地道:“那林寒是臥華山的六統領,說起來還算個挺厲害的地位,我們去投奔他待遇應該不會太差吧!”

申夷憂眉頭一皺,張開雙臂攔住他走路,輕罵道:“看你平時挺聰明的,現在怎麼分不清重點呢?正是因為他是臥華山的人,正因為他實際上是個山匪,這樣難道不會讓你有些警惕嘛?要知道,他可能殺人如麻,他可能是個十惡不赦的屠夫!”

卻見姜鳴輕笑著抓住申夷憂的手,像是打情罵俏一般地拍拍她的胳膊,道:“沒事的,我相信我交的朋友,即便整個臥華山都是惡人,那他也一定是個好人。至於殺人如麻,如果我給你說在夜泱城的遭遇,你也會說我是屠夫的。殺人並不代表就是惡,我的心浩然正氣,我便不是惡,我想朋友應當是有這種信任。”

申夷憂本該是應當專注地聽姜鳴的理由,但他的動作實在是有些旖旎,怔然了半晌一個字沒聽入耳,臉皮卻是不爭氣地發紅起來,只得假裝氣惱地甩開姜鳴的手,道:“好好好,你信就好了,別在我跟前說這些大道理,我可聽不進去!”

姜鳴也才發覺方才說話有些盡情,舉動頗有些失禮,尷尬地笑了笑,道:“夷憂,放心吧,其實不管高叔叔有沒有委託,我都會陪你走完這幾年。就是我走的路很是危險,得讓你多吃些苦頭了。”

“沒事,我不怕吃苦,也不會給你添麻煩,我也算是個四段人位的武者了吧,就是不要丟下我,我並不想成為家族利益交換的籌碼。”申夷憂似乎很害怕回到申家,此時竟乖巧地像個孩子一般,在一旁信誓旦旦地鏗鏘說辭。

姜鳴知道她是受了很多苦,看到這般模樣,心底的同情更甚,雙眼直盯著申夷憂,堅定而誠懇:“放心吧,有我呢!”

這句話讓申夷憂很安心。

“夷憂,我想給你說一件事。那個……就是昨晚……哎呀,沒什麼了。”

“怎麼了,你是不是揹著我又喝酒了,好啊你個酒鬼,還朋友呢,原來是這種朋友!”

……

姜鳴在寒武關留駐了幾十天,對雲凜軒所遺錦囊中“隨遇而安”的詞條有了更深的體會,那人是敵是友不可探查,但這話卻是令他有了新的方向。前往秦王朝,全當做遊歷了。

……

一流可濟海,說得是秦王朝與九府聯盟國之間的一條天塹深流,彷彿是從鯨落山脈中孕育而出,但它的徑流卻是貫穿大半個朱天野,會秋雨連綿時,可淹一城。

兩國之間的商道多從河道通關,雖有國戰但不止商客,這是歷代君王達成的基本共識。即便有將兵行險計,也不會在這條道路設伏,此水之外,便是秦王朝的廣闊平原,便是九府聯盟國的寒武關,兵家常道“以智御險”,不外如是。

這一途的商船,雖說兩國並未針對商人來往,但是除非一些膽大的商旅才敢在這兩國邊境遊歷。一艘客船,緩緩行進於淵流之上,悄悄蕩衝開層層波紋,如探花蕊的女子手指,一條木槳便是船家手中的舵把,客將往哪兒去,他便駛向哪兒。

他們也像是這人間的行客,有著若有若無的方向與目的,但是什麼事不是一壺酒可以解決的呢?醉生夢死,所幸有過。

“呦吼~”

這般宛如猿啼的吼聲是毫無拘束的,當酒滿杯盞,何須致辭言幾,撩開眉前長髮,然後仰頭鯨吞入肚,便是對於這壺酒最好的回應。

“沒想到,你這傢伙還真挺能喝的,是個酒鬼!”

“你也不弱,都能比得上林寒那傢伙了。小二上酒!”

也不知喝了多少,姜鳴與申夷憂趴在船頭嗷嗷作吐,似乎要將這一腔腸胃通通嘔出。

那撐船的船伕霍然起身,放下船槳,露出鬼魅般猙獰的笑容,上衣輕抖,腰間一塊銀色令牌便是顯現出來,令牌上刻著數字六十二,與一隻面相醜陋的兇獸模樣,這種令牌姜鳴也應是在失齡峰見過。

“傳言被誇作天才魔子的通緝榜第七的人物,看來並沒有想象中難纏,七十他們幾個栽在他手裡,看來只是因為遭到了群攻。”船伕自船底抽出一柄短刀,緩緩走向趴在船頭一動不動的兩人,殺心頓起。

“這八千兩白銀的賞金,我倒是拿定了。受死吧,只怪你們不長眼了!”船伕將要揮刀砍下姜鳴的頭顱,陡然察覺水底劇烈的動靜,一個水浪衝過來,直接將烏篷船掀翻,船伕的刀因此並沒有砍出,便隨著身形急轉,落到了翻轉的船體上。

親眼看著姜鳴與申夷憂兩人被大浪捲走,船伕雖心有執意,但知方才的浪並非偶然,四下觀望,這片水域竟在醞釀一股漩渦,暗罵一聲,他便杵著崖壁,慢慢退到一塊岩石上,再回看那兩人的身影時,已不知所蹤。

浩瀚無際的大海之上,一條巨大賽樓閣的鯨魚緩緩地遊走,偶爾發出一聲悲哀的鯨鳴,宛如音笛拂奏的淒涼。

在鯨魚背上,一名身著潔白長衫的男子悠然盤坐,面前的小方桌上擺著純玉的茶具,他粘指優雅扶盞端莊,品茶照例是要在安靜的環境下品,正如他寫字時一般。

昔日夜泱一別,姜鳴,你是否還記得我雲凜軒?

男子淡淡一笑,彷彿自言自語:“小東那邊是救了他了吧?小西,走慢點,別灑了我的茶水。”成對的深海巨鯨,擁有這種坐騎的人該是何等尊貴,姜鳴並不知曉。

雲凜軒自知,於是他飲茶,飲茶如酒,如日月,如歲月。

這條淵流從鯨落山脈流出,總流長超過上萬公里,經過波折幾遭的起落,終於濟入這片令舟船難渡的青海。青海的水是青色的,傳說曾有一隻青血神獸隕落海中,染青了這片海域。

雲凜軒隨著巨鯨小西漫遊,半個時辰之後見到海上一道黑點,那並不是什麼漂浮物,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太微垣雲凜軒在此,閣下近來可好?”雲凜軒仍然飲茶,突地橫空擲杯,白玉茶盞被一股勁風包裹,瞬間便至那道人影手中,茶水未灑,勁風捲過,海水起波瀾,人影衣袍卻未動絲毫。

那人站於海面上,腳下無物,但卻不下落,凡人無法觸及的境界,上善若水,他卻不是普通的地位強者。卻見他一身紫袍,面容俊逸,神色冷漠,不是被稱為“邪魔”的蒼伏愷,還有誰能擁有這種氣場?

蒼伏愷執盞,輕抿,傾之剩餘,墜杯於海,他神情亦不起縠紋,道:“三大上界古族之一的白冥族,現今人才凋零,全族及其附屬上百萬,能執戟領軍者稀寥,但因駐守太微之北疆,荒族連年侵擾,所受壓力更為巨大,能出你這個蓋世之才,實乃白冥族的福氣。”

被對方一語道破身份,雲凜軒也不驚奇,仍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道:“閣下謬讚了,能支援一個人成為強者的條件,不是生之即有的天賦,更決定於後天的努力與機遇,天下萬事如此,我豈能免之?說不得,再過幾年我這才子便夭折在了野外,而你紫袍劍魔仍舊禍亂四方。”

蒼伏愷道:“你是第二個這般旁點評我的人,我而今受三垣九野無數勢力緝捕,數座上界宗派視我為腐刺,若哪日跑出來一個天位境界的強者,我難道還能活命不成?只是他們都自詡清高,懼怕旁人紛紜與點評,抹不開老臉跟我一個年輕後輩戰鬥,便派遣一些地位境界的小兵來殺我,他們卻不知道,禍害垣野的蒼伏愷早已是八重地位,天位之下無人能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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