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一天一夜的時差後我一個人出門打車準備出門遊蕩。五月底的上海已經熱起來了,傍晚的時候出門也有股未消完的熱氣。
一個人站在邊上望著對面的東方明珠塔和黃浦江上的遊輪,這裡沒有中央公園的鴿子,沒有馬車更沒有馬糞味。一直往前走,發現了賣船票的銷售點,我排了並不長的隊,花了120人民幣得了一張票,按照指示一直往前走找到了十六鋪碼頭。
在等候區等待的時候,沙野打來了電話,問我在哪裡,我說我在外面,他又問我具體在哪,我又告訴他具體地址並問他要不要過來。
“晚上還要加班。”他說。
“好吧,反正等你過來船也開走了。”
“我剛吃晚飯,想給你打個電話聽聽你的聲音,那先這樣,你掛電話吧,晚上見。”
“拜拜。”
我說,帶著一點不爽。
遊輪在黃浦江兜了四十多分鐘,我站在欄杆邊上,有些無聊又不想坐在遊輪裡,但發誓再也不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我有點累,在路邊的店鋪隨便吃了點晚餐就回了浦東區的酒店。
沙野八點半回來的,比我想象中早。他去洗了個澡,見我悶悶不樂的躺在床上,問我怎麼了。
我向他撒嬌:“你都不陪我玩,那我過來有什麼意義?”
“那我們現在出去好不好?”他走到床邊,蹲下來問我,兩隻手握住我的手。
“不去!”我轉了個身故意不想看他。
他靜默了一下,努力哄我:“那我打電話叫兩份餐。”
“我一個人已經吃過了!”
“可是我還沒吃,我加完班就趕回來了,餓著呢。走的那天我們再去逛會兒,好嗎?”
“你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不是說吃過了嗎?”
“那是晚飯,現在我需要一點夜宵......你想去哪,我們現在就去。”
我這個人面對在意的人其實心腸軟的特別快,他這麼一來二去的,我很快就不生氣了。
“我們去城隍廟好不好?我查了一下,那邊有好吃的!”
“好,那我換衣服。”
“耶!”
我高興的從床上蹦起抱住他,然後親了他好幾口。他伸手探進我的衣服,我抓住他的手,道:“我還沒消氣呢,吃完再說。”
我從他身上下來去換衣服,又高興的拉著他出門在老城隍廟逛。一路下來沙野什麼都沒吃,他跟我說覺得那些東西不衛生,店裡的他又不感興趣,最後倒是我又吃了兩串大魷魚。吃完我們就回去了,沙野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很疲倦,我回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睡去了。
我突然有些內疚,他一直在上班,我卻還拉他出去,就算出去,也該隨便拽他進家店吃點晚飯的。
直到最後一天,他提前半天結束了工作,他問我要去哪裡。不過這次我長記性了,說附近逛會兒就好。於是我們又去了外灘那邊,馬路邊上有雙層巴士,我們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沒有車頂的雙層巴士,更值得高興的是我們還搶到了第一排。
紅色的巴士開始環遊,後來我懇求最後一排的乘客跟我們換一下座位,他們很驚訝我願意交換第一排那兩個最好的位置。
沙野也不解,不過他們很樂意換。他問我為什麼,我低頭淺笑賣著關子不說。
巴士一直往前開,上海的風景映入眼簾,月季花已經張開了,涼風吹在我們的臉上,我的面板有些涼爽,就在那一剎那,我們對視,我記得我笑的非常甜,然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我們接了吻。
“原來是這樣。”他說,臉上流露出痴情的表情。
我鬆開了他,低吟道:“我是不是一點都不像日本或者中國的女孩子?”
我用目光示意他往前看,前面一排排的座位,起碼有七八對情侶,他們有些聽著同一支歌,有些牽著手,有些靠在對方的肩膀上,有些在為對方拍照,但沒有像我這樣的。
我收回目光,轉頭望向沙野,他說:“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當初在倫敦,我會喜歡上你的原因。我喜歡你身上這種張揚的勁兒,答應我永遠這樣陽光樂觀好嗎?”
他意料外的表白讓我紅了眼眶,我點點頭,“為了你,我願意那樣。”
我們坐了三趟才從車上下來,風吹久了,頭有些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