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洋農場,實則是一個秘密幫會,叫做“平坤會”,取‘還天下清平,現朗朗乾坤’之意,總舵主袁友祿,也就是袁友福的親弟弟,於十三年前創立此會。會中分內五堂,外五堂,袁友福便是內五堂中的四堂堂主,袁友壽是五堂堂主。趙世揚答應加入平坤會,暫時在五堂袁友壽手下做事。
一家三口從此在這龍洋農場安了身,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龍洋農場位於龍洋村南邊,依山傍海,平坤會在這裡的會眾有七千餘人,大家能上陣殺敵,也能自給自足,打漁的、養殖的、種地的、植伐的、紡織的……分工合作,有條不紊。趙世揚於種地倒也算一名好手,便被安排了和種地的一幫兄弟一起。王萍手巧,給安排去做紡織。至於趙天賜,總舵主和幾位堂主基於他的天賦和體魄,決定著力培養。
秋風蕭瑟,冬風凜冽,轉眼間到了第二年,春風和暢,春暖花開的時節。
這半年中,趙天賜於彈射、游泳、書寫這幾方面又精進了不少,武功方面,袁友福所授的千機掌,他也已初窺門徑。
這日傍晚時分,袁友福和袁友壽兩人邊走邊談,進了趙世揚一家的住所。
趙世揚見二人到來,迎了上去,道:“大哥、三哥,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
袁友壽笑道:“四弟啊,多日不見,我和你大哥甚是想念,今天我們兩個約好了,到你家來蹭一頓晚飯,可好?”
“三哥說哪裡話,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趙世揚開心地說道,“只是這事先沒準備,家裡可沒有好菜招待啊。”
“無妨無妨,吃什麼無所謂,主要是找你談談心,聊會兒天。”袁友福道。
“大哥不見外就行。”趙世揚笑道,“那你倆稍坐一會兒,自行喝點茶,我去把萍兒和天賜叫回來,母子倆剛才去了李書恆家裡了。”
不一會兒,趙世揚手提一袋東西,和母子倆回到了家中。
“大袁伯伯好,小袁伯伯好!”天賜給袁友福和袁友壽各鞠一躬道。
袁友壽哈哈大笑,摸著天賜的頭道: “這小鬼頭,還大袁伯伯小袁伯伯的稱呼呢。”
天賜吐了一下舌頭,道:“可不是大小袁伯伯嗎?”也呵呵地笑了。
“你們聊,我做飯去了。”王萍說著,接過趙世揚手中的袋子,進了廚房。
“娘,我來幫你。”天賜說道,跟著也進了廚房。
趙世揚進了裡屋,拿出來一罈酒,開了封口,道:“大哥、三哥,來,我們先喝一點,這酒可不賴,上好的青紅酒。”說著給每人倒上一碗。
“四弟,先不忙喝酒,不瞞你說,我們是有事要和你商量。”袁友壽道。
“哦?三哥你說。”趙世揚道。
袁友壽道:“是這樣的,天賜的武功已有根基,大哥的千機掌在我們會內是找不到對手,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放在外面的江湖中來講,大哥的這千機掌卻也不算什麼,勉強能躋身二流高手的行列。”
袁友福點了點頭。
“啊?這麼厲害還不算什麼啊?”趙世揚張大嘴巴道。
“四弟,武功這方面你不懂,確實不算什麼。”袁友壽道。
袁友福介面道:“三弟說得沒錯,當年愚蠢,我於這套掌法只學了一年多,根本沒有得到這掌法的精髓,至今引以為憾。天賜今年七歲,正是學武的好年齡,可不能叫我這半桶水的師父給耽誤了,需得找一位名師指點。我是想帶上天賜,去得安徽亳州的汨羅山麒麟洞,那裡有一位世外高人,武功已臻化境,我的這套千機掌便是當年他所教的,求他收天賜為徒,若那高人肯答應,便是天賜大大的福分。四弟,你看如何?”
趙世揚雙手抱拳,眼眶微紅,感激道:“大哥為了我家孩兒盡心費力,想得如此周到,小弟我,我……”
“四弟不必如此激動,我們大家也都希望天賜將來做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出人頭地,有一番大作為,況且他確實是一棵好苗子。”袁友福拍著趙世揚的肩膀道。
“只是這一去並非一朝一夕,三年五載,十年八年的都很難說,我怕孩子他娘捨不得。”袁友壽有些擔心道。
趙世揚道:“這個應該不是問題,萍兒也是明理之人,縱然再捨不得,在孩子的前程問題上,她是不會含糊的。況且又不是都不能相見,我們如果實在想他了可以去看他嘛!”
“哈哈哈哈,也對,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袁友福道。
“而且還有一事,我爹和萍兒她爹的大仇還未得報,我是個無用之人,今生今世恐怕也難報此仇,唉,這報仇的重擔,多半便要壓在天賜頭上了。如果他能學得一身好武功,對於將來報仇雪恨也大有益處。”趙世揚愁容滿面道。
袁友壽道:“四弟莫難過,薛懷那混蛋我們會中兄弟也會幫忙尋找,將來若是找到了,我們給他來個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對,今個兒不說這敗興話,來,幹了!”袁友福道,舉起了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