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大院裡擺著幾十具用白布掩蓋著的屍體。
裴至趴在兩具屍體邊上,哀嚎不止,痛哭流涕,那是裴宗民和其妻子的遺體。
白憫和趙永、楊羽並肩站著,注視著這一幕。
說歸說,白憫終究還是替陳不知出面了。
他一來,便看到了呆站在這的楊羽。
楊羽昨日見裴至鬼鬼祟祟出門,便在其後偷偷跟隨,沒想看裴至只是為了偷跑出去喝花酒。
楊羽盯著裴至花天酒地盯了一夜,第二日跟隨裴至回裴府後,便見到了極慘烈的一幕。
便是手中沾了不少鮮血的他都覺得極為慘烈的一幕。
床上、地上、屋裡、屋外……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屍體。
殺手對普通人採用的是一擊割喉,對裴宗民,則是直接將其頭顱砍下。
鮮血染紅了整座裴府。
楊羽沒有第一時間回去通知陳不知,而是選擇了留在裴府。
裴至已經派人去報官了,陳府遲早會收到訊息。
他要留著保護現場,也是保護裴至。
“楊……”白憫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楊羽,直呼其名顯得對問道境有些不尊重了。
“白公子不必客氣,叫我楊羽就行。”楊羽不甚在意道。
“楊羽,你今早看到了現場,可有什麼線索?”白憫看著擺滿院子的屍體,蹙眉道。
他已經來了半個時辰,但沒有任何頭緒,事涉修行者的案子,常是這樣。
屍體都被移動到了庭院裡,不利於保護案發現場,但畢竟是一方巡撫,不能讓他一直躺在原地。
“我記不得了,我就是個粗人,比不得白公子你,記不得那麼多。”楊羽仔細想了想,說道。
“楊羽,你再好好想想。”趙永在一旁急切道。
楊羽斜瞥了他一眼。
“楊先生,您好好想想。”趙永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名問道境修士的地位可比他一個小小縣令要尊貴多了。
楊羽又想了想,不確定道:“倒確實是有個疑點。”
“什麼?”白憫和趙永迫不及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