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洗了個澡,收拾妥帖的時候,房門被推開,曲錚提著一個大袋子走了進來。
我看向他時,生出了些許陌生感,他心情似乎格外好笑著問我:“許小院餓的又發呆了,看我給你帶的什麼午餐。”
我這才有意識的嗅了嗅,撲鼻的牛肉香氣。
說著,他已經席地而坐,把食盒開啟,一人一碗牛肉麵,兩份小菜,還有滷蛋,餓了多半天的我,聞道美味禁不住食慾大開。
“這師傅遊歷過整個大西北才把面做到極致,他這牛肉是千金難求的,當地犛牛,肉用特質的醬料醃製,然後半風乾的時候取下來,進行烤制燉煮,所以入口有嚼頭又不那麼過於口感硬.....”曲錚一邊吃,一邊熱絡的跟我講。
吃過以後,他掃了一眼屋子,問我:“需不需要休息會?”
我淡淡笑道:“要去看蒙古帥哥,回頭再說吧。”
他,奧了一聲,總覺得想說點什麼又沒說出口的感覺,接著利索的收拾了殘羹,下樓扔垃圾去了。
我把自己的揹包收好,把之前放置在外的小零碎東西都一一放進書包裡,我想我的直覺從不會錯,今夜之前我會離開這裡,不是我主動說就是他主動提。
我沒等曲錚回來,開啟門先行下樓。
有點驚異的看到他逆著光,站在二樓的窗戶下抽菸,煙氣裡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已經模糊了,我快步下樓。他繼續抽菸,我佯裝語氣輕快道:“給我也來一根吧?”
其實,除了應酬場合,這是我第一次見曲錚私下抽菸,他也沒反駁,也沒向前幾日那樣絮叨我,遞給我煙時沒正視我,我和他並排而立,中間隔了一米,分別對著窗戶左右扇吞雲吐霧。
一瞬間,我想起了我們家老許,算煙齡,我有些年頭,初中那會兒壓力有點大,開始當菸民,不過僅限於極個別比賽的日子前夕。
後來被老許發現,他只是說了一句,小院啊,別讓你媽知道,你看看,女孩子應該像你媽那樣,知書達理.....當然,你偶爾壓力大想抽菸,老爸就當沒看見啊。
是,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如老許對我那麼包容了,不過呢,他心中的第一位永遠還是我媽,苑女士。
煙抽了一半,我把它彈出窗外,餘光裡看見曲錚盯著我看了半晌又轉過頭,菸灰落在他的指尖,他都沒知覺。
他從旁邊的茶几上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將水瓶遞給我。然後,另一隻手掌伸開,大手裡躺著兩個粉色的藥片,我抬眼望著他,他立刻低下了頭輕語道:“要吃嗎,應該吧?”
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我,我壓制住心裡的酸意,手指夾起藥片,扔到嘴裡,灌進去幾口礦泉水。
水,還是第一次見他時的那個牌子,可此時喝到嘴裡卻又說不出的滋味。
喝完藥片,我轉過頭,說了一句,可以出發了!
從頭到尾,我沒問過他一句這是幾個意思?
沒必要,我當然知道我吃的是事後避孕藥!
我手中的揹包被他接管,我走在他身後,往策克小鎮而行。
他的影子長長的遮住了我的存在,我跟在背後看他,這才發現他來找我時,已經換洗過,早不是之前的衣服,還是那麼長的腿,還是那麼板正英挺的身姿,卻少了點讓我動心的東西。
氣氛有點沉悶,他一路上擰著眉頭,再沒開口。
小鎮上的人,熙熙攘攘,有個很多俄國人,還能看見外蒙來的大漢,不過距離我所說的帥哥還是有一定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