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不知過了多久,大風的勢頭未減。在我混混沌沌之中,覺得帳篷裡有一股強勁的風吹進來,帳篷入口處響動一陣,一個人匍匐而入輕靈的進入帳篷後躍地而起。
是曲錚,我被剛才灌進來的風吹的頓時六根清醒,拿著準備當武器的手機,又悄悄的塞回到枕頭下。
藉著暗光,我看見曲錚脫掉連身的黑色衣服,抖了抖頭上的沙土,緩緩的側身進到睡袋旁。
“你幹嘛去了?”我涼涼道。
“咦.....晚上你沒喝多,這會居然還醒著,不累啊?”屈錚像是被嚇了一跳,不過鎮定如他很快的恢復了淡然。
“我喝酒走腎,何況昨晚是帶點酒精的飲料更不算啥....”說到這裡,我腦子又斷片。
這飲料有問題?都是趙哥帶來了,維娜是開K歌房的他說現成的,然後分給營地的人,這麼回味起來,飲料酒精的度數比常規的要高一截子。
“噓,有人來,”我還處在思考之中,就被曲錚結結實實的再次壓住。他的身體與我的糾纏在一起,整個擰麻花的姿態。
風聲小了,不說根本不會注意,仔細聽,會能聽到沙沙沙,有人踩沙地的聲響,像極了動物世界裡,響尾蛇在沙地裡捕獵的聲響,怪瘮人,節奏交錯,估摸是兩個人。
漸漸向我們的帳篷靠近,然後停頓了下來。
我跟曲錚的姿勢是我下他上,他的頭倚著我的肩頭,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外面的聲響,根本沒料到,他突然把手伸進我的貼身衣服裡,手指帶著節奏竄到我胸口,我呀的一聲叫了出來,接著他又捏了我一下,我嗓音因羞澀變得啞然,又啊了一聲。
而此刻我的聲線足以讓人浮想聯翩,我羞紅了一張臉。
而帳篷外的人聽了片刻,就抬腳走人。
我壓著怒氣,等待腳步聲漸行漸遠,才咬牙切齒到:“佔我便宜還沒夠,手趕緊拿開?”
曲錚卻話帶委屈道:“小院,有點人性好不好,昨晚我那麼賣力你可不是這麼嫌棄我的!”
我因為腿腳被他壓著,我反手拍了他一掌,用盡了全力,只聽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疼....”。
我才想起來,我應該是拍到他前兩天被割傷的手臂上,這幾天他都穿長袖,動如狡兔,我都忘記了這回事。
彼此都累了,後來的後來,我都忘記追問他為什麼大半夜出去那麼久,又鬼鬼祟祟的回來,有故意讓我發出令人遐想的聲音.....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日頭高照,而我轉身時這才發現,他一直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臂攬著我。
晨光中,他睡得很踏實,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看他,竟然有種錯覺,這人是多麼多人畜無害,小鮮肉一枚,可事實呢,反之!
猴子帶著大玲過來告別,將曲錚叫醒。
我才知道趙哥一行,一早出發去策克口岸了。猴子大東北人也,早年出來混,流竄到北疆的,自學攝影開了個草臺班子廣告公司,昨夜碰到了老家的熟人,一激動打算跟著熟人的車,帶著大玲回東北老家一趟。
這未嘗不是一種好的結果,幾年以後,某次寒冬時節我去大東北看雪景,在哈城竟然看到了已經是大飯店老闆娘的大玲,她挺著懷孕的大肚子招呼客人,神態自若,也沉穩許多,言語間充滿了幸福之情。
***
去策克的一路,曲錚捎上了昨晚營地裡認識的兩個人,他們同程的人要去鹽聚海,這邊的內陸湖有玩,而這兩人著急去策克談生意,就隨我們前往,一路上我也並沒有機會追問曲錚昨晚的事情。
似乎,行走的人都能很快的適應環境,也能迅速的跟周圍的人熱絡起來。
一路而行,不斷的巧遇和遇見,走過和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