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乞丐大哥好歹還幫過我呢。”李聘婷在旁邊補充。
我趕緊搖手，“那個不算，是我身為公民該盡的義務。”
“他幫了你？這是怎麼回事？”李老頭兒一臉好奇。
李聘婷把那天在大廟門口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老頭兒長哦一聲，轉向自家兒子，“你個混小子，就是這樣對待你女兒的救命恩人嗎？”
“不算救命恩人，真的！”我趕緊澄清。
“那也是恩人。”李老頭兒堅持己見，盯著自己的兒子問，“你還把人家嚇成這樣，你自己說，要怎麼補償人家？”
李總想了想，“要不，賠錢給他？”
“我還欠他三十萬呢，你先付了吧。”李老頭兒順勢把債務甩給了兒子。
李總點點頭，轉向我，“你想要多少錢，刨去老爺子的三十萬，你開個價吧。”
我連說三聲不，“不用錢，我剛說了，都是我該做的。”
李總不悅地皺了下眉頭，“那你有什麼要求，可以隨便提。”
聽說有錢人都不喜歡欠人情，怕麻煩。李總都開口了，我要是還一味地拒絕，反而顯得不識相，讓他為難。
“要不，您給我一個工作機會吧，什麼樣兒的都行，看門的保安，清潔工，發傳單……只要是工作就行。”
丈母孃不是要我出來找工作嗎，就我現在拄著雙柺的樣子，恐怕沒有用人單位肯主動僱我。可要是這位大老闆下令，還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崗位，就完全不是問題。而且，我炒股賺來的錢，需要一個明面兒上的理由，才能送到周小靜和丈母孃面前。
“工作？”李總似乎不太懂我的思路，不過最終還是點了頭，“你回去等電話吧，最多一個小時，我的秘書就會給你通知。”
“好了，我也累了，你們都出去吧。”李老頭兒揮揮手，拉高被子，做出要睡的樣子。
李總叮囑了兩句，“好好休息。”大步走了出去。
我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下李老頭兒，發現他竟然衝我感激地眨了眨眼。
我一頓莫名其妙，拽住李聘婷問，“你爺爺剛才為什麼衝我眨眼啊？”
“謝謝你幫他老人家解圍唄。”李聘婷壓低了嗓音說，“我爸表面看上去脾氣火爆，最喜歡磨嘰，尤其對我們這些家人，磨嘰起來沒完沒了，爺爺又是最不喜歡磨嘰的人，所以只能先發制人，把我爸給壓制住，然後藉機說累了，把我爸趕走。”
我這才明白，感情李老頭兒是在利用我堵住他兒子那張磨嘰的嘴啊。別說，還挺成功，他兒子見自己老爸因為我被欺負的事情說了太多話，一句磨嘰話也沒有，就離開了病房。
“乞丐大哥，你想要什麼樣的工作崗位，我一會兒幫你叮囑一下我爸的秘書。那些人，勢力的很，要是知道你是個瘸子，還做過乞丐，肯定找不入流的破崗位搪塞你。”
“我真的什麼都可以。”對我來說，一份工作只是個幌子，又不靠它賺錢，想到這裡，我提出了幾點要求，“要輕鬆，沒壓力，自由度高，最好可以隨便玩手機的那種，有嗎？”
李聘婷驚訝地啊了一聲，“乞丐大哥，你這也太不上進了吧？”
我老臉一紅，在任何人看來，我剛才的話都是不上進的，可我有什麼辦法，要是我白天被工作束住了手腳，還要怎麼炒股？
我捂著嘴假咳兩聲，“我這不殘疾了嘛，工作節奏太快的話，怕追不上同事的腳步。”
“可你還要求能隨便玩手機，這恐怕是任何用人單位都不會允許的吧？”
我假咳的時間更長了，“要是實在找不到這樣的，也可以不附加這個要求，只要管控不太嚴格就行，上個廁所，抽支菸了，接打電話什麼的，主管不罵人就行。”
李聘婷支著下巴想了想，“倒是有個崗位適合你，那就是，當乞丐！就像你之前在大廟門口那樣。”
我嘴角一頓猛抽，僵著嘴角揶揄，“你爸公司也缺乞丐嗎？”
“當然不缺。”李聘婷搖搖頭，“我爸公司的員工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沒有廢物。”
呃，看來我剛才的話已經讓千金大小姐認定我是個廢物了。我有些怏怏地，暗想著要不乾脆算了，就當沒有求工作這回事。
一陣香風颳過，李聘婷跳到了面前，轉著兩顆烏黑髮亮的眼球盯著我，“乞丐大哥，我查過你，發現你是個有趣的人。”
我駭了好大一跳，“你查我幹什麼？”
再說，我一個瘸子，哪裡有趣了？
“你是十天前開始在大廟門口擺碗的，可是呢，你每天只擺了兩個小時，而且，討到的錢全都給了那個玩碰瓷兒的半瘸。死冷寒天的，你冒著寒風在街上凍地瑟瑟發抖，卻不要錢，到底是為什麼？”李聘婷因為好奇雙眸晶亮晶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