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女郎回過頭,俏皮地眨眨眼,“當然有事兒啊,沒事兒幹嘛來找你?”
我一噎,這個女人眼裡的電量也太足了吧。
“可以告訴我什麼事兒嗎?”我小聲問。
“不可以。”李姓女郎搖了搖頭,“因為是我爸要找你。”
我暗自咯噔一下,他爸找我,那隻可能因為李姓女郎的爺爺了。
“你爺爺怎麼樣了?”還是先問問情況再說,要是情況不好,我就得考慮中途開溜了,雖然似乎不太可能逃得掉。
“不知道,大概還在手術吧。”李姓女郎踩著高跟鞋叮叮叮地走出巷子。
然後,我看見兩個穿著黑西裝,戴黑墨鏡的彪形大漢從車上下來,大步走向我們這邊。
“把裡面那幾個雜碎搞定。”李姓女郎指了指背後的方向。
巷子裡的地上還躺著半瘸和那兩個紋身男。
“你打算把他們怎麼樣?”我有些擔心地望向那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站在車門口,猶豫著不想上去。
“放心,現在是法治社會,我是不會做違法亂紀之事的。”李姓女郎輕輕一推,我就跌進了寶馬車的後座。
“乞丐大哥,我爸的脾氣不太好,你要先有個心裡準備。”
去醫院的路上,李姓女郎這樣跟我說,我更加忐忑了。離老頭兒沒事兒還好,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那個脾氣不好的兒子,還不把我抽筋扒皮了啊?我腦子裡又浮現了半瘸躺在地上痛嚎的畫面。
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我見到了李姓女郎的老爸,也是李老頭兒的兒子,一個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中年男人,板著個臉,看見我,三步並作兩步就衝上來,揪住我的衣領,把我按在牆上,厲色地恫嚇,“就是你把我爸害地犯病嗎?”
我的衣領被他死死地揪住,就跟被人扼住脖子般,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李總,咱有話好好說咳咳咳……”氧氣嚴重不足。
“爸,你快放開乞丐大哥吧,你再勒下去,小心把人給憋死了。”李姓女郎小聲在旁邊勸。
“乞丐?”李總的目光在我身上掃視一圈,問,“難道他就是你說的那個乞丐?”
“對,他就是那個誠實的乞丐大哥。”李姓女郎把我的衣領從她老爸的手裡搶了出來。
我一頓猛咳,大口地喘著粗氣。
李總並沒有因為我曾幫過他女兒而變地友善,甚至恐嚇我,“要是我爸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陪葬。”
我摸著還有些發痛的脖子暗暗納悶,現在的有錢人都這樣囂張嗎?轉念一想,又覺地也對,現在的社會,有錢能使鬼推磨,他那麼有錢,想弄死我個瘸子,辦法何止千萬。
我只能默默祈禱老天爺快點讓手術室裡的李老頭兒好起來,這樣我就能從這件倒黴的事情裡脫身。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祈禱,決定可憐一下我這個悲慘的瘸子,我剛祈禱完,手術室門上的燈就滅了,醫護人員魚貫而出。為首的醫生宣佈,患者已經脫離危險醒來,可以探望,但是不能說太多話。
我提著的那口氣,總算重重地吐了出去。
李老頭兒被推進了VIP病房,我被李總拽到李老頭兒面前。
“爸,您說,您要怎麼樣修理這小子?”李總問。
躺在病床上的李老頭兒看了看我,不明所以地問,“我為什麼要修理他?”
“他害您犯了高血壓啊。”
咚,一個枕頭砸在了李總的身上,砸他的就是李老頭兒。
“誰告訴你是他害我犯病的?”李老頭兒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好不容易遇上個幸運之神,我感謝他還來不及呢。”
“可是聘婷說他慫恿您買的股票才……”
“我可沒用慫恿兩個字啊,我用的是支援。”站在門口的李娉婷大聲糾正,“爸,您以後遇上事情,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再下命令啊。這麼衝動行事,都不知道您是怎麼把生意做那麼大的?”
“還不是因為事關你爺爺……”
或許是覺地在我這個外人面前被一大一小擠兌很沒面子,又有些心虛,李總越說越小聲,最後閉了嘴。
“你瞧瞧,把人家小夥兒嚇的。”李老頭兒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我,
“快,擦擦額上的汗。這大冷天的,衣服溼了可是會感冒的。”
我趕緊接過紙巾,快速擦著額上的冷汗。其實背上也全是冷汗,被李聘婷和他同樣脾氣暴躁的老爹嚇的。
人都說,錢是人的膽,這沒錢的人,果然都比較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