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庫這個人,向來心狠手辣,薄情寡義,他的兩個同伴落進我們手裡,也一直沒有出現,很可能他已經逃回契丹了。”陸九淵低頭沉思。
“你說得也對,也許他真的回契丹了。”陶夭點點頭。
陸九淵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頭髮用布包著,眉頭蹙起,“怎麼還洗頭了?”
陶夭抬手摸了摸頭,“我好多天沒洗頭了,再不洗,就要臭了。”
陸九淵有些無奈,“你不能再忍耐兩天麼,你臉上也還有傷,碰到水,會發膿的。”
“不會的,我很小心地避開了,而且臉上的都是小傷,不礙事的。”陶夭不甚在意地說。
“上午是誰在擔心會不會留疤?這會兒倒是不怕了。”陸九淵揶揄。
“我是擔心啊,但是我頭髮都要出油了,我實在受不了了。”陶夭嘆氣。
夏天不洗頭太難受了。
“過來。”陸九淵朝她招了招手。
“做什麼?”陶夭不解,但還是乖乖地走到了他面前。
陸九淵沒有說話,只是拉過她的手,讓她坐到了腿上,然後扯下她頭上包著的布巾,給她擦頭髮。
陶夭先是愣了下,旋即卻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髮間。
晚上睡覺的時候,陶夭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陸九淵也一樣,尤其女孩兒在身旁動來動去的,激得他火氣更旺。
在她再一次翻動身子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伸手,將人禁錮在了懷裡,啞著聲音道:“乖乖的,別動來動去。”
“可是我睡不著嘛。”陶夭感受渾身躁得難受。
陸九淵無奈地颳了下她的鼻子,“叫你晚上別亂吃東西,你不信。”
陶夭頓了一下,“是那碗人參湯的緣故?那你也睡不著嗎?”
陸九淵深深看了她一眼,“是你吵得我沒法睡。”
“行吧,我不動便是。”陶夭說完,忽然覺得鼻間一熱,有什麼流了出來。
她身子一僵。
反應過來,她慌忙捂住鼻子,從他懷裡起身。
“怎麼了?”陸九淵見狀,也跟著坐起身。
“我、我好像流鼻血了。”陶夭聲音有些顫。
陸九淵一驚,剛要拿下她的手檢視,她卻躲開他,飛快地跑下了床。
她走到盆架旁,拿布巾沾了水,擰乾後,敷在後頸處,並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鼻翼兩側,向後上方用力。
陸九淵走過來的時候,她的血已經止住了,正用布巾在清理。
見狀,他鬆了口氣,“沒事了吧?”
“沒事了啊,流個鼻血而已。”陶夭將布巾掛好,轉身看著他,“你看,沒有流血了。”
陸九淵深深看了她一眼,“剛才為什麼推開我?”
陶夭眨了下眸,“我害怕嘛。”其實她是不想讓他看到她流鼻血的醜樣子。
“好了好了,快去睡吧。”她挽著他的手臂,催促道。
陸九淵其實知道她的小心思,有些無奈,卻並沒有拆穿。
……
過了兩日,陶夭和陸九淵一行人們準備返程回京城。
顧長卿和太子祁晏在臨州的差事還沒有辦完,因此沒有一起回去。
到碼頭的時候,陶夭一行人,竟遇到了昭樂長公主。
她身邊跟著為她送行的臨州知府和臨州的一眾大小官員,排場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