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馮英的兒子……”
馮勇面如土色,有點後悔自己剛才自報家門了,沒想到老爹的名聲竟然如此臭了,“我不是,我剛才是嚇唬你們。”
“嘴硬是吧?”
花榮冷笑一聲,“那就在地上躺著等你家人來救你,我倒要問問你爹叫不叫馮英?”
柳如是走到馮武的屍體旁邊,彎腰一陣搜尋,從他的袖子裡掏出了那塊玉佩。
馮武一進門的時候柳如是就注意到了他腰間的玉佩做工精細,材質上乘,這種高階貨絕不是小地方能見到的。
只見玉佩的背面赫然用篆體雕刻著一個“馮”,柳如是朝躺在地上的馮勇冷哼一聲:“還敢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敢做不敢當,真不愧是賣國賊的兒子!”
卞玉京在馮武身上一陣摸索,掏出來幾張銀票和一個灰色的褡褳,拉開看了一眼,只見裡面大概有十幾兩金豆子以及小部分銀錠。
柳如是急忙阻止道:“這是殺人犯身上的贓物,妹妹不要亂動,稍後我們報官。”
卞玉京掃了地上幾個隨從的屍體一眼,感傷的道:“他們都是為了保護我們而死,他們家裡都有妻兒老小,我把這惡少的錢拿一些撫卹死者家屬也是天經地義的。”
花榮表示贊同:“這幾個隨從護主而死,也算是忠義之輩,卞姑娘把這些錢全拿來撫卹死者家屬吧!反正被官府抄沒了最後也是被中飽私囊。”
卞玉京看了看幾張銀票,從裡面挑了一張面值一千兩的,把其他幾張又塞進了馮勇衣服裡:“官府貪汙是官府的事情,我卞玉京做事有自己的原則,不肯吃虧也不賺便宜。”
柳如是把氣撒在馮勇身上,蹲下身子扇了他十幾個耳光,只把馮三公子扇的暈頭轉向,不辨東南西北。
拿著玉佩威脅:“證據確鑿,倘若你敢再繼續抵賴,我就曝光你們父子的身份,看看路上逃難的百姓會不會過來救你這個害的他們流離失所的元兇之子?”
馮勇覺得再扛下去自己很可能要窒息而死,只得求饒:“把我救出來,我帶你們去找我爹。”
當下花榮把馬屍挪開,將上氣不接下氣的馮勇拉了出來,柳如是和卞玉京一起找了一條麻繩回來,把馮勇捆了個五花大綁。
花榮抱拳道:“兇徒已經束手就擒,兩位姑娘也安全了,抓姦賊的事情你們報官去便是,花某就不摻和了,就此別過。”
柳如是急忙阻止:“英雄且慢,我聽你言語之間似乎對朝廷有些不滿,可是這馮英挑起叛亂,害的百姓們流離失所,難道英雄不該仗義出手,將這樣的人繩之以法嗎?”
花榮沉吟道:“我的確對朝廷心懷不滿,我不想幫朝廷做事,也不會作亂,隻身遊俠江湖,懲奸除惡,逍遙自在。”
卞玉京也一起來勸說花榮:“既然花英雄想要懲奸除惡,說明你是個俠義之人,心繫天下百姓。倘若被馮英這種挑事的奸賊逃了,指不定以後還會挑起什麼禍端,所以還望送佛送到西,請花英雄去把馮英抓了。”
花榮略作思忖,最終點頭答應了下來:“既然兩位姑娘都能為天下黎民著想,我花榮便隨你去們去把這馮英捉了。”
當下花榮牽來一匹馬,把五花大綁的馮勇扔到馬鞍上,然後與柳如是、卞玉京一起押解著他去尋找在野外等候的馮英。
馮勇的心理防線已經崩潰,只能破罐子破摔,痛痛快快的帶著花榮三人找到了正躲在山坡旮旯裡午睡的馮英。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綁我們家公子?”
兩個正在打盹的隨從從瞌睡中醒來,發現三公子被人五花大綁了扔在馬鞍上,登時失聲喝問,各自拔刀在手。
花榮也不答話,彎弓搭箭,連發兩矢,俱都一箭封喉,兩個隨從連慘叫都沒發出便都一命嗚呼。
微醉的馮英被馬蹄聲驚醒,睜開眼睛後嚇得駭然變色,失聲驚問馮勇:“老三,怎麼回事?他們是官府的人麼,你們是怎麼被抓到的?”
馮勇在馬上痛哭求救:“二哥被這拿箭的射死了,爹啊,你快想辦法救我!”
知子莫若父,馮英看到柳如是和卞玉京之後就知道十有八九是兩個兒子貪戀美色惹出了事,最後反誤了自己性命,一個殞命一個被抓。
登時氣得眼前發黑,癱軟在地:“老子在官場打拼了一輩子,怎麼生了你們這幾個不爭氣的玩意?老子一把年紀了,還折騰個啥,讓他們把我交給朱由檢,千刀萬剮了吧!”
“你就是戶部尚書馮大人啊?”
花榮跳下馬來,拿著提前準備好的麻繩把馮英也捆了個結結實實,“堂堂的大明閣老,竟然淪落到這般田地,你說你是折騰啥?”
“罷了,罷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老朱家氣數未盡啊!”
馮英仰天長嘆,然後被扔到了馬鞍上,和兒子馮勇並排趴在馬背上。
花榮又想告辭,被柳如是再次勸住:“送佛送到西,你看我們兩個弱女子怎麼押送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壞人?有勞花英雄幫我們押解到徐州。”
美人之邀,安能推辭,花榮只好爽快的答應,“既然如此,那花榮恭敬不如從命,要把這兩人送到哪裡,兩位姑娘只管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