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畢戈看到他,忽然大吼一聲:“各部門準備,十秒之後開拍!”
一群待命的人正以為要出事了呢,突然接到指令,手忙腳亂地就位。
陸嚴河低著頭走到走廊盡頭,自己的出發點頭。
隨著一聲開始,陸嚴河走路姿勢有些僵硬、又有些急促地走過來,他的眼神有些許失焦,看著那扇門,又像是沒看到。
他還是平時那個稍微有些拙樸守正的樣子,可眼神像一頭在忍受炎熱的狼狗,是藏著勁兒的。
然後,慢慢,那點勁兒一點一點地消磨。
鏡頭完全是跟著他走,中間沒有任何停頓。
一氣呵成。
走到門口,抬手的同時、像是一下呼吸不過來似的猛地半吸了一口氣,屏住,屈指落下。
咚。
咚咚。
他收起手,上半身微微側傾,眼神再次失焦。
這一次是因為他的感官全部都集中到了耳朵上。
走廊盡頭的光在他眼眸上凝成一抹灰了的光斑。
“進來。”
陸嚴河直起身,動作沒有任何停頓,但是他卻在動作過程中,給了人一種一瞬的停滯感,是猶豫和退縮了嗎?
門開了。
他沒有思考的時間。
站長的秘書就站在他走過來的地方,看著他進了副站長的房間。
“好,咔!”
劉畢戈長吁一口氣。
他在眾人安靜的期待中看了剛才拍的這一條。
“可以,過了!”
陸嚴河悠悠地吁了口氣。
劉畢戈走過來,臉上帶著笑意。
陸嚴河伸出一隻手,做了個阻止的手勢。
“我演不動了,你別跟我說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他也不等劉畢戈的回覆,垮著臉就走了。
劇組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紛紛議論。
“陸嚴河是不是生氣了?”
“剛才導演是有點過分啊。”
然而,第二天,就像之前溫生明一樣,陸嚴河好像沒有任何事發生一樣地來了。
沒別的,他就是累的。
真的拍不動了。
人力不能及也,強撐也達不到劉畢戈的標準。
只能回去休息。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