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他,也沒有人知道什麼地方不對。
劉畢戈也許知道,但他不說話。在片場,他基本上保持沉默。這是他作為一個導演,對陸嚴河的尊重。在別人的片場,可不能隨意開口,指手畫腳。這不是他的劇組,這是陸嚴河的劇組。一個劇組只需要有一個聲音。
其實劉畢戈也知道陸嚴河在說什麼地方不對。
陸嚴河是在找他作為高中生在沉默寡言的形象背後、對女生已經生出幾分好奇或者說好感的狀態。
如果無法從他身上感受到這一點隱晦的情緒,他就真的只剩下“面癱”。
下午五點,拍了八遍,陸嚴河總算拍到了一條滿意的鏡頭,喊了過。
收工。
一個鏡頭,拍了一個下午。
對電影而言,這並不算太久。
但是拍了八遍,卻算多的了。因為這個鏡頭,不是多有難度的鏡頭,在電影中,也不是多麼重要的鏡頭。在一開始的設計中,這場戲可沒有計劃要拍一個下午。趙昱珩都在思考,後面的拍攝計劃要不要改變一下了。
按照陸嚴河這個拍法,兩個星期還真不一定能夠把夏天的部分給拍完啊。
當然了,就算超期了也沒事。暑假時間這麼長,他們的房子都租了一個月。
陸嚴河他們先離開了。
其他人各自收拾自己負責的東西。
大家湊在一塊兒,聊了起來。
“感覺章若之這個小姑娘演戲是挺靈的,真上鏡啊,好看。”
“是啊,確實好看,我看這小姑娘以後能火。”
“你們也不想想,陸嚴河從那麼多新人裡面選出來的,能不好看嗎?”
武周把攝影機收好裝箱,轉頭看向包文亮,後者正坐在教室最後一排椅子那兒抽菸呢。
他那臺攝影機也沒收。
“文亮哥——”
“你收拾好了?”包文亮指了指自己的攝影機,“你幫我收一下吧,我實在是累了,媽的,一個鏡頭拍八遍,它們之間有什麼區別嗎?服了。”
武周訕訕地笑了笑,上前去幫他收器材。
包文亮:“其實早就可以收工的,他非要拖到現在。”
“現在收工也不晚啊,天都還沒有黑。”武周說,“比其他劇組好多了。”
包文亮:“其他劇組加班那是因為要拍的戲太多,沒辦法必須加,這一場戲拍一天,還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鏡頭,你見過哪個劇組這麼拍嗎?”
武周:“我也不懂,我就是個攝影師而已。”
“老包,你就別嗶嗶賴賴的了,今天收工早,晚上我們準備去喝一杯,你去不去?”
“走唄。”
“行。”
包文亮對武周說:“小武,那你幫我把這些帶回去。”
武周遲疑地點了點頭,噢了一聲。
包文亮跟幾個人離開了。
留在教室裡收尾的,都是各個部門的年輕人。他們要麼是助理,要麼是學徒,要麼是像武周這樣的後輩。
武周跟他們面面相覷,盡在不言中地相視一笑。
武周說:“要是等會兒回去以後,沒有什麼別的事,我們也一塊兒聚一聚吧?”
其他人都點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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