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先不讀了。”陸嚴河點頭,“因為本身不打算走學術這條路,現在又是最需要時間的時候,我準備先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拍戲上,反正想讀研,以後也有機會,三十歲能讀,四十歲也能讀。”
苗月:“這倒是。”
苗月又說:“你不想讀研這件事,之前趙德鍾教授還跟其他的老師吐槽過這事。”
“啊?”陸嚴河一愣,“為什麼?吐槽我什麼?”
“就說你還是要去做明星的,心沉不下來,研究生都不打算讀。”苗月聳聳肩膀,“類似這樣的話吧,也是很奇怪,我們學院除了你,也有很多其他的同學不打算讀研,直接去工作的,為什麼他偏偏說你啊。”
陸嚴河倒是大概知道原因。
之前劉橋專門做東,把他和趙德鍾教授聚到一起,還專門主動提到,如果陸嚴河想讀研,可以請趙德鍾老師做研究生導師,當時陸嚴河很不喜歡劉橋這種做法,所以現場就婉拒了,還直接說自己暫時沒有考慮讀研。
估計就是那一次把趙德鍾教授給得罪了吧。
雪簌簌地下了起來。
陸嚴河從教室出來,看到下雪,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李治百和顏良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鍋或者麻辣燙。
他在三人群中at了他們倆,問他們晚上有沒有空。
結果,李治百晚上有直播,顏良也要錄節目,兩個人都要深夜才能結束。
顏良說:我這邊結束估計都凌晨了。
陸嚴河只能遺憾地作罷。
大家都越來越忙,時間上也越來越難湊上。
正低頭看著手機,打字回“好吧”兩個字,忽然就跟前面一個人撞上。
陸嚴河下意識地就開始道歉:“抱歉。”
一抬頭,發現竟然是趙德鍾教授。
“趙老師。”陸嚴河連忙打招呼。
趙德鍾看見他,輕哼了一聲,說:“走路看手機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陸嚴河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點頭,說:“是,抱歉,剛才在回一個訊息。”
“回訊息也不能夠走路看手機啊。”趙德鍾說。
陸嚴河只能繼續道歉。
趙德鍾這才黑著臉走了。
陸嚴河有些無奈,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知道趙德鍾就是看他不順眼——其實,陸嚴河也大概猜到,那一天劉橋約他出來,大概是早就先提了一句陸嚴河想要讀研,在找研究生導師這種話,不然,劉橋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地直接說陸嚴河想讀研,其實可以讀趙德鍾教授的研。沒有趙德鐘的默許,這種事情,當然是要導師先點頭同意,才有學生的事。
不過這其中的彎彎繞繞,陸嚴河現在也不可能去跟劉橋問清楚了。
就他們現在跟劉橋的關係……
當然,就算跟劉橋關係還在,這種事情,劉橋也肯定不會承認。
陸嚴河思來想去,覺得自己還是得認真地去跟趙德鍾解釋一番。
如果說趙德鍾真的就是因為他不肯讀研究生而對他有意見,那就是趙德鐘的問題,他有什麼偏見也不管了。可如果因為劉橋在其中說了一些惹人誤會的話,而讓趙德鍾對他有了偏見,他也不會就讓誤會這麼持續下去。
於是,陸嚴河追上了趙德鍾。
“趙老師,您現在有空嗎?我可以跟您聊一聊嗎?”
趙德鐘有些詫異地看了陸嚴河一眼,一直繃著的、黑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感到詫異的慌張。
學校裡很多教授,其實本質上還挺單純的。
因為他們打交道的人相對都是單純的。
所以,你可以從很多四五十歲的大教授身上看到其他四五十歲人身上罕見的憤青、理想主義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