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暮春》這部電影很好,取得的評價也很高,在威尼斯國際電影節都拿了銀獅子,為什麼在國內到現在一個獎都沒有拿到?
陸嚴河實在疑惑,於是去問陳梓妍。
陳梓妍說:“還是評獎的導向型問題吧,畢竟這個片子在很多人眼中本質上還是個青春片,又是一個新人導演的處女作,那在很多評委的心中,這部電影已經取得了很高的榮譽了,不再需要去給它疊加這些榮譽了。”
陸嚴河大為不解,“這是什麼道理,不應該就按照作品本身的質量去評價嗎?”
“嚴河,在很多人眼中,一部影片的質量不僅僅是它本身的那段內容,任何一個作品都離不開它的附加的那些東西,就像《蒙娜麗莎的微笑》,難道它在技藝上就一定是世界上最牛的畫嗎?可是它為什麼是全世界最有名的畫作?藝術品從來沒有一個所謂的質量的標準,它就是心證,在大家心中,它位於什麼位置,就是什麼位置。”
陸嚴河懵懵懂懂之間有點明白了陳梓妍所說的意思,但又沒有完全明白。
他知道,可能這又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理解,最後在某一天才會突然豁然開朗的事情了。
《暮春》不拿獎,劉畢戈心情有些低落。
國內三大電影獎項,只剩下最後一個銀河獎。
按照目前的情況,《暮春》也很難獲獎。
陸嚴河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陸嚴河回學校,碰到苗月,專門問了一下。
苗月說:“他心情是有些不好,但現在已經在準備後面的新戲了,每天都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去想這些事情,也挺好的。”
陸嚴河問:“那就好,我感覺他還是挺在意這幾個獎的。”
“當然在意,拍的是華語片,當然希望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苗月說。
陸嚴河點頭。
他問苗月:“那他後面要拍的這部電影,你參與劇本嗎?”
“我不參與了,本身就是別人已經寫好了一個劇本拿給他拍的,我參與進去也很奇怪。”苗月說,“而且,我還要改下一個劇本,就是那個要繼續找你演的。”
陸嚴河笑了起來,“你這是以後準備做編劇了嗎?”
“還沒有想好,我反正要讀研,不急著決定以後要從事什麼職業,先邊上學邊看看吧。”苗月笑著說,“不過我開始寫我的第三本長篇了,之前也跟琳玉和周木愷他們溝透過,看過我的稿子,也許以後有機會到《跳起來》雜誌上進行連載。”
“是嗎?那太好了。”陸嚴河說。
《暮春》這部電影上映以後,苗月也一躍成為了很受矚目的新銳編劇。
她之前出版的兩本,尤其是在江印出版社出版的新版《暮春》,銷量也迎來了大幅的增長。
如果這個時候苗月把她的新作放到《跳起來》上連載,對《跳起來》來說當然是一個非常好的事情。
光是“苗月新作”四個字,就能夠引起很多關注。
對任何一個平臺都是這樣,必須要有源源不斷的新的內容、新的話題,才能夠讓它們始終保持在使用者的眼中,而不是久而久之,許久沒有登陸,然後被遺忘。
陸嚴河對苗月說:“謝謝。”
苗月問:“你後面是不是也要進組了?”
“對。”陸嚴河點頭,“馬上就要進組了,等考完我就去了。”
苗月點頭,說:“你這拍戲的速度,真的可以說是勞模了,關鍵是你還在上學,很多時候都不能接戲,我真不懂,為什麼你一年下來,七八個月都在學校上學,為什麼還能拍這麼多的戲,很多演員一年拍一到兩部戲都覺得累。”
“這跟我接的戲都只要拍大約一到兩月有關,甚至更短。”陸嚴河說,“你像李治百他們,演一部大古裝,五六個月就搭進去了,甚至更久,確實累。”
苗月:“好吧,那確實。”
“我聽說現在越來越多的短劇了,一部劇就八集、十集,這也挺好,你有沒有想過試試寫電視劇?”陸嚴河問。
苗月說:“其實也有人來找過我,問我接不接電視劇劇本的創作,但是我拒絕了。因為我也沒有寫過電視劇劇本,而且,我覺得我也寫不了。寫個電影劇本都要這麼久呢,讓我寫電視劇劇本,我感覺得寫到猴年馬月才能寫完。”
陸嚴河聞言,點了點頭。苗月是典型的學院派,而且是一個對文字細節摳得很厲害的學院派。讓她去寫電視劇劇本,當然肯定不是不能寫,但要改變很多的寫作習慣,苗月現在本身對寫劇本就還不是很熟悉,難上加難。
苗月問:“我聽說,你是不準備讀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