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中午操場上有不少人的,很多人都喜歡來遛遛彎兒。
但最近因為天氣比較冷,操場上幾乎沒有人。
今天也是。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陸嚴河還是看到了一個人。
遠遠地就看到了,她在操場上繞圈,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身影很沉默。
是徐子君。
自從上一次考砸了以後,徐子君在班上就更沉默寡言了。
平時李香還跟她關係比較親近、密切,現在也幾乎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大家也都不敢跟她說話,年級排名一下掉了幾十個名次,對徐子君來說,就是從頂尖高校掉到普通985的程度。
陸嚴河走進了操場,跟徐子君呈順時針一塊兒往前走,同向。
他沒有去跟徐子君打招呼,也沒有傻乎乎地、中二地去給徐子君加油打氣。
雖然跟徐子君接觸沒有那麼多,但是陸嚴河卻對徐子君有一種印象,是一種小草的印象,樸實,看上去不起眼,沒有那麼靚麗的外表,也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但卻在無人關注的角落,執拗地生長著。
徐子君成績下滑這麼多,肯定不是努力不努力的問題,而是狀態的問題。
她只需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之前的成績自然就能重新考回來。
徐子君走了兩圈,就離開了操場。
陸嚴河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自己,因為她一直低著頭,不抬頭遠看的話,還真未必注意到操場上還有另一個人。
陸嚴河只希望她趕緊找回自己的狀態。
之後幾天,陸嚴河中午但凡覺得有點悶的時候,都會去操場上轉轉。
他經常碰到徐子君。
她總是低著頭,一個人。
十二月,第四次月考。
考試那天,正好下起了雪。
陸嚴河在公交車上看到一個騎電動摩托車的女人在拐彎的時候摔了一跤,光是看著都覺得疼。
但幸好有經過的人把她扶起來。
天氣一冷,人的動作都變得笨拙了起來。
陸嚴河考語文科目的時候,差點沒把作文寫完。
手指凍得有點僵。
語文一考完,李鵬飛就招呼他:“去不去買個喝的,好冷,我靠,我人都要凍麻了,兩隻腳冰冷。”
陸嚴河點頭。
他也冷。
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教室裡也沒有暖氣,格外冷。
李鵬飛高興地說:“我覺得我今天這篇作文寫得不錯,應該能拿四十八分以上。”
雖然距離高考的日期在臨近,但是李鵬飛身上不見任何緊張,還是自成樂天一派。
小賣部里人滿為患,全是來買零食的。
估計都是餓著了。
現在才十一點,食堂也沒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