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衿心下一沉。
郭嘉木笑容凝固在臉上,“什麼意思?”
反倒是鄭與與,緊張過後,落得一身的從容。
她果然沒猜錯,郭家夫婦二認派人調查了她,只是她不明白這事兒找宋雲深做什麼。
孟子衿擔心地看向鄭與與,不由地握緊手心。
鄭與與看過來,示意自己沒事。
宋雲深表情很淡,但多少聽出來了些什麼,在場的,便只有郭嘉木一人不淡定。
“所以郭總找了幾個親戚來,是為了驗證您女兒的前後變化,而找我,是希望我能幫這她登上那個舞臺?”宋雲深不動聲色地將手探去,勾住孟子衿因為緊繃而不受控制掐著手心的指尖,一面安撫一面表示道,“郭總應該也查到她與子衿的關係了吧?看在子衿的面子上,我不不可能不幫。”
孟子衿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看向他,那眼神好像在說:你用什麼幫?
郭嘉木已經沒了耐心聽下去,拉著鄭與與起身就往樓上走,鄭與與知道他要說什麼,起身時解釋了一句,“我跟他說清楚,你們繼續。”
當宋雲深說起能幫她的時候,她確實眼前一亮。
手腕被抓得緊,鄭與與掙扎不開,只能任由郭嘉木牽著,直到上了樓被後被他拽入方便。
“郭嘉木你就不能輕點!”鄭與與心跳沒平息,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此刻發不起來任何脾氣,說話聲音像是有氣無力,軟綿綿的沒點殺傷力。
“上不了舞臺是什麼意思?”郭嘉木只想聽她說。
他一直以為,鄭與與跟孟子衿一樣對那舞臺不感興趣,可事實卻另有隱情,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連這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鄭與與深吸了一口氣,坦白道:“你也看到了,你的那些三叔六伯在的時候,我吃飯手都在抖,一直到他們走了才有所緩和。”
郭嘉木呼吸起伏著,表情逐漸複雜。
鄭與與定睛,一抬眼瞧見他的眼神,有些受不住,於是上手捂住,笑了聲,“不就是上不了臺嘛,又不是非得當鋼琴演奏師,你也說了,鋼琴老師也很厲害。”
“那不一樣。”郭嘉木聲音暗啞,將鄭與與的手拿下來,心疼地將人摟進懷中,“為什麼不告訴我?鄭與與,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重複著這幾句,鄭與與繃著的情緒終於不再繃著,呼吸一亂,眼淚也不受控地流下,“因為害怕。”
她只要一上臺,就會想起十二歲那年文藝晚會的場景。
那時不過才讀初中,不過就是上臺彈了一首曲子,便被臺下的人指指點點。
他們說,她是鄭家人故意拋棄到郭家門口,多年再故意討回,說她在郭家時多享受以後就有多命苦,說她是假千金,說她是冒牌貨。
各種辱罵的話對於一個十二歲的女孩殺傷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況且那些人說的是事實。
她的確是鄭家人故意放在郭家門口的。
鄭家人接走她那天,郭家也確實給了一筆不小的數目鄭家。
她確實是假千金。
哪怕最後轉學,那些汙言碎語也始終刻在腦裡,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