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與與確實是放鬆了一些,但始終不適應,直到吃完這頓飯,郭成將那群親戚打發後她才漸漸舒展身體,有氣無力地往郭嘉木身上靠了靠。
郭嘉木側過身,攬著她肩膀,“爸和媽都挺想你的。”
鄭與與知道,一直知道。
“與與。”郭成泡完茶後起身喊了聲,招手示意她過來坐著,連同孟子衿一起,“子衿你也是,到伯伯這兒來。”
他聲音蒼涼,看向鄭與與時滿是心疼。
“爸,您不是腎不好嘛,喝這麼多茶做什麼。”鄭與與坐下,大概是因為緊張,這句話便如此脫口而出。
郭夫人呆愣幾秒,反應過來後急忙笑著附和,“就是就是,與與說你呢,你聽進去沒。”
孟子衿抿著笑意,扯了扯宋雲深的衣袖,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
大概是因為宋雲深在的原因,過郭成有些拘束,手摩擦著大腿,欲言又止的。
“郭總。”宋雲深笑了笑,“撇開樅庭,我現在只是你你兒子的朋友,況且子衿喊你一聲伯伯,我也該跟著這麼稱呼您。”
“不不不!”郭成謙虛地擺擺手,“我不習慣。”
郭嘉木呵笑出聲,“您就這副慫樣,放出放話要打斷我腿的氣勢哪去了?”
“郭嘉木!”郭成訓斥他一聲。
“他心虛。”郭嘉木忽然提了一嘴,對著宋雲深道,“之前一直不罷休,愣是要把孟子衿介紹給我當女朋友,我當時就說了,兄弟妻不可欺,他非不信。”
郭成:“……”
這兒子不要也罷。
孟子衿嗤笑出聲,“行了,你別總拆臺,讓郭伯伯說點話。”
鄭與與靜坐在沙發一處,手指捏著茶杯,時不時跟郭夫人對視一眼。
郭成順著這話接上,“今天有意請宋總來,一是要感謝宋總對嘉木的認可以及這麼多年的贊助。”
郭嘉木在鋼琴上獲獎無數,他卻一直以為他本人努力得到的結果,熟不知是宋雲深一直在為他鋪路。
郭嘉木嘶聲,雙腿交疊著,“就這點破事兒你也搞這麼正式。”
氣氛忽然陷入安靜,所有人都在等著郭成的下一句。
“二是希望,宋總也能幫幫與與。”說著,他往鄭與與看去,眼神的歉意更加明顯,“跟與與雖無血緣關係,但我們夫妻倆一直拿她當親生女兒,她和嘉木一樣,是個不可多得的鋼琴天才。”
鄭與與陷入混沌,腦子迷迷糊糊的,心臟隱約跳動得更快。
“贊助她上臺?”宋雲深眯了眯眸子,未曾聽得明白。
孟子衿皺眉,倏地站起,預感到了什麼,“郭伯伯,這件事情可否私下談談?”
郭成看向鄭與與,沒說話。
郭嘉木把疊著的腿放下,隨後站起,故意跟鄭與與擠在一張沙發上,單手攬著她肩膀,笑了聲,“與與現在的生活也安逸,當鋼琴老師沒有什麼不好,沒有必要一定要登上那國際舞臺。”
“你懂什麼?”郭成怪他多事,不顧孟子衿的勸阻執意道,“她是不想登上舞臺嗎?她是沒有辦法登上那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