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哥哥,你跟我坦白,是不是絕曦姐姐要來了,你才徹夜舞劍,臨陣磨槍,昏倒染上風寒?”
“楊絕曦要來了?......不對,你誤會我了安濟。我不是因為舞劍才昏倒的...跟劍沒關係。”
“跟絕曦姐姐有關係?”
“跟她也沒關係...”
“為什麼大夫說你勞累過度才昏倒了?”
陳琮一時語塞,他不想說出自己發現的六代三劍的秘密, 他想把這件事藏的嚴嚴實實,直到在楊絕曦的面前才顯露出來。
“總之跟楊絕曦和劍都沒關係。”
但安濟還是不為所動。
陳琮苦著臉嘆了口氣,安濟認真起來的話......自己可能真的在風寒痊癒之前沒法子碰到劍了。
可是自己的心裡又像狸貓爪子撓一樣迫切,迫切地難耐。
陳琮強迫自己轉移念頭:“高道長醒了嗎?”
安濟坐到陳琮旁邊,逗著狐崽說:“比你晚半個時辰醒的,現在還在客房裡呢。”
陳琮起身覷了眼安濟:“那我去看望高道長用沒問題吧?”
陳琮第一想迫切弄清自己天驕異象的變化,第二就是格外好奇這螭龍道士的首徒。
安濟跳下床來:“我也去。”
陳琮裹了件貂裘取暖,撐把傘遮小雨,帶著安濟走向客房。
在路上,兩人很意外地看到有位穿著藍衫練功服的道士走在出府的路上,還背了一個包裹。
安濟踮著腳問:“那是不是高道長呀...”
陳琮遲疑地盯著:“好像是啊......”
陳琮趕忙拉著安濟的手去追那位道士,跑近了看到的確是高秦。
陳琮連聲喊住高秦。
跑到面前,陳琮平復了氣息,頗有點生氣,對高秦拱手道:“是不是府中護衛對道長不夠禮遇?道長息怒,琮這就去懲戒不長眼的下人。”
高秦回頭看到了陳琮和安濟,他有點彆扭地低頭,避開安濟的眼光,回話道:“琮公子不必生氣,貴府侍從待小道極好......只是小道與師父臨別前,師父格外囑咐,要小道修繕好玄清寺...”
其實師父李坎沒有這麼囑咐,只是高秦不想待在陳氏府邸,擔心遇見安濟。
陳琮繃緊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他將傘遞給安濟,自己跟高秦站在細雨中。陳琮笑笑,熱絡地說:“修一所道觀而已,道長如此匆匆,未免讓人看輕了琮的禮節。”
陳琮像模像樣地學書院夫子互相行禮:“琮想請道長吃茶,可行?”
陳琮一笑,氣氛頓時緩和起來了。安濟身上的赤紅狐崽眯眯三人臉色,從安濟身上跳了下來,抱住了高秦的小腿,嗅了嗅,感覺很舒服,就衝雪白狐崽嚶嚶喊了兩聲。於是白狐崽也跳了下來,抱住了高秦的另一隻小腿。
兩隻小傢伙不禁讓三人微微一笑。高秦低頭看抱著自己腿的兩茸毛團,餘光窺到了安濟淺淺的笑,略微就目眩神移了。
安濟不像蜀川女子,愛恨分明,直爽果決......反而像她的母親張氏,江南水鄉的女子,柔軟又細膩。同暖熱的青花瓷一樣,外邊溫暖,卻有著質地分明的材質和不容改變的底色。
高秦想著,內心反而因陳琮的話萌發了一個自私的念頭...
如果自己跟陳琮回去,兩隻狐崽纏著自己,那麼安濟要追著狐崽,就一定會和自己待在一起......
共處一室。
他拒絕不了那樣的場景,低著看狐崽,眼前發黑。
陳琮不由分說地把高秦拉回了自己的庭院吃茶,如高秦所想,安濟撐著傘跟在後面。
屋裡的暖壺和薰香還燃著,陳琮關緊門窗拉高秦坐著,兩人閒聊。
安濟在另一側坐著,試圖揪回來狐崽,它們同她開玩笑一樣在高秦身上跑來跑去,安濟不好意思跟它們玩鬧,只好氣鼓鼓地翻書,同時用威脅地眼光盯著狐崽們。
高秦做出無奈的樣子,對安濟報以歉意的笑,安濟反應過來高秦是客人,的確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