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列騎手揮舞著大旗,在馬場上跑出各種隊形。
這是馬嬉隊的開場表演。
安國公府曾經有著京城赫赫有名的馬嬉隊,陳遇安還在的時候,也曾在國公府的訓馬場上舉辦過賽馬會。
只是現在無人打理,馬嬉隊已是名存實亡,那些好的騎手要麼當了馬僕、要麼轉了護院、又或者另尋出路,去了別家府上。
一想起這些,陳木枝就心痛不已。
這心痛與見到衛緒時的心痛完全不同,是惋惜,是物是人非的酸澀。
一陣喝彩聲,打斷了陳木枝的回憶。是場上的騎手有了精彩的表演,引得觀賽臺上歡聲陣陣。
陳木枝本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立時將心緒按下,關注起馬場來。
表演過後,第一輪比賽開始。
頭一輪是“立馬奪標”,顧名思義,便是騎著馬爭奪終點處的錦標。因錦標掛得高高的,奪標時需得騎手在馬背上立起,方能夠著。
三匹馬一組,每組頭名進入下一輪。
五英街得了六個席位,最先出場的,便是五英街的兩組。
頭一組三位男騎手,一出場就你追我趕,爭奪十分激烈,其中兩位一直膠著到最後一刻,到底還是個子高的那位更有優勢,立馬時伸一手,先於個子矮的騎手奪得了錦標。
隨後第二組出場。
這下,陳木枝望見了王華嵐。
她今日打扮得的確漂亮,捻金絲的窄袍一看就是為了騎馬專門定製,手裡牽著的馬匹也是極盡奢華,配著鑲金帶玉的各色配飾,在五英街的人馬中尤為出眾。
眾人剛剛看了三個粗糙的五英街漢子,這第二組突然出來一位這麼亮眼的姑娘,觀賽臺上立時就鼓嘈起來。
“那不是王家小姐?”盧妙虹率先喊了出來。
她陪著母親去過國公府,對這位“生了熱症”的王家小姐頗有印象,一眼便認了出來。
“華嵐表姐!”陳木枝也驚撥出聲,“她怎麼來了?”
鄭存芳嘴都合不上了:“她怎麼……她怎麼跟著五英街的人過來?”
要知道大順朝民風再開放,貴族小姐也不可能混跡於五英街的販夫走卒之中,不然陳木枝為何每次出門都要易成男裝?
她再自在、再瀟灑、再兇悍,她也還要顧及國公府的名聲。
王華嵐不懂,為了露臉,也是豁出去了。
陳木枝當然不能當著眾人的面指摘王華嵐。她立刻轉移話題:“這馬是‘飛燕’,她竟然帶著‘飛燕’來比賽!”
“飛燕,是名馬嗎?”鄭存芳問。
“上過戰場殺過敵,是匹得過功勳的馬,年紀雖然大了點,但能力還是十分強。表姐倒是很有眼光。”
鄭存芳知道她和王華嵐並不和睦,聽她誇起來沒皮沒臉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倒是御前侍衛鄭存晰鄭大人,饒有興致地望著陳木枝。
這個古靈精怪的表妹,又在搞什麼花樣?
她瞞得過鄭存芳,可瞞不過鄭存晰。他睡得比別人少,自然就見得比別人多,否則,怎麼能在御前當紅,怎麼能當得起“天鷹之翅”?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書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