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寫海貨都是我們三個自己曬的。”羅曉曬得更黑了,屬於那種夜裡往外一站都看不清輪廓的黑。
連帶小姑娘薇薇也黑了四五個度,身上還被曬出了衣服印子。
所幸大部分海邊的小孩兒都跟他們差不多的黑,誰都不用笑話誰。
邊驍還從家裡端了一鍋海膽過來,說要讓敖箐嚐個鮮。
中午飯是從食堂打的,還帶了兩個菜回來,敖箐又收拾出海膽,蒸了一大盤的海膽雞蛋羹,加上一個辣炒蛤蜊,一大三小吃飯足夠了。
“箐箐姐,我聽他們說你打算搬地方了?”
“嗯,我實習考核過了,單位給提供房子,也不遠,就在海警隔壁那片石頭房那兒。”
“我知道我知道,那旁邊就是高胖子家的祖厝,我們還去那邊玩過躲貓貓。”
敖箐說的那個地方,最初的時候是大戶人家的祖屋,後來那戶人舉家離開,留下的房子就收歸國有了。
房子佔地不算小,並排三個院子,一大兩小。按照四合院的標準來說,這套房子是典型的三進院結構。但因為種種歷史原因,最後面的院子被推平修了好幾棟石頭房,一牆之隔的中院也曾經被大火燒過,後來重新修了兩棟二層木樓,用的是灰磚青瓦樣式。
只有最當面的院子還保留了百年前的舊貌,但維護不怎麼當心,好多裝飾精美的地方也風化脫落了。
這片老房子最初是供各單位的技術員們攜家帶口住的,後來政府撥地撥錢,在另外一處修建了十來棟三層樓的新房子,各個單位按照貢獻度分給老員工們,時間一長,平房這邊就成了單身青年們的宿舍。
敖箐雖然不是有編制的正式職工,但她透過考核一切福利待遇都比照正式職工,自然也就給她分了一間房。
分房也是個學問,房間大一點的,地勢好一點的,誰都想要,可好房子就這麼多,不可能人人都有份,後來鬧過幾次,就採取了抓鬮的方式分配。
私下裡也不許不打報告就換房,打報告的話,還要寫明原因,提交單位稽核後才行。
到敖箐分房的時候,也不用抓鬮了,就她一個單身女孩,也只剩了一間空房,她直接就搬了進去。
房間比之前敖海給她租的要小一些,但高度起碼五米出頭,還是坡頂的結構,最高處得有六米以上。
以前的屋主自己改造了下,用木頭做了一個架空小閣樓,還有一個老式的鬥櫃固定在牆上。
梯子是簡易的鋼筋梯,一頭掛在架空層的木椽子上,另一頭杵地上保持穩定。
敖海過來幫忙搬家的時候看了下,二話不說,自掏腰包找人做了個固定的木梯子。
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妹妹,萬一鋼筋梯壞了,或者沒踩穩摔下來,他得在爹媽墳頭自刎謝罪。
床就安在閣樓上,下面放衣櫃書櫃書桌,還能搭個小桌子吃飯。
這邊面積實在有點小,再加一張高低床是不合適了,但閣樓的床足夠敖箐和薇薇一起睡。
開學之後羅曉跟邊驍的空閒時間不多,晚上也多是在一起做作業,實在不行還能在邊家跟邊驍擠一擠。以前薇薇跟著哥哥混,留宿邊家就得跟邊驍媽媽睡一床,現在可好,她巴不得獨享敖箐的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