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伸手抓了抓她原本有些凌亂的頭髮。
梁慕煙笑著問道:“我們能出去嗎?”
“不知道。”
李斯文第一次用了這三個字。
不知道。
“這裡太過古怪,靈氣雖然充沛,卻參雜著不少的怨靈之氣在裡面。一處古代幾十萬人的埋骨之地,如果太過平常了,反正更加的奇怪。”
李斯文看著這根粗狀的藤蔓,不僅有些嘆息。
前世的修為之所以順暢,在於他的師傅從來沒有讓他接受過死靈。
然而死靈的氣息除了邪惡,更多的是死靈生前的悲壯。
如果一個人死的無悲無喜那麼他也不會在世間留下執念,沒有執念也就不會形成永遠不滅的靈體。
“你說這裡曾經死過幾十萬人?有什麼根據?”
梁慕煙看著這根粗狀的藤蔓問道。
因為她實在看不出來,這些根巨大的藤蔓有什麼奇怪之處。
李斯文在自己的右手處結了一個釋放靈氣的印伽。
他身體裡的靈氣化為白點縈繞在這炎熱又昏暗的空氣之中。
一點點閃著白光的靈氣,如果無數的熒火蟲,點亮著這周圍的空氣,這些白色的光點不停的分解又聚集,再分解再聚集。
形成了一個又一個人的形狀。
慢慢的無數張人臉被顯示了出來,這些人臉上沒有一個長的一模一樣。
不同的人臉,不同的表情,甚至有些臉上還掛著長長的傷口。
但是這些人又有一個菜同的特點,那就是都裝著厚厚的盔甲,看起來就是一個個古代的戰士。
每一個人形的光點裡,又在上演著一段又一段的對話。
梁慕煙看著這些人的臉,十分的陌生,但是很奇怪的是,她好像又能感覺到這一張張陌生又蒼白的面孔之下,那些誓死而歸的心。
倒底是什麼,讓這些人甘願赴死。
一場戰役就讓十多萬人失去了性命。
就在梁慕煙沉思的時候,張成斌已經一瘸一拐的朝著熔岩中心點的那棵枯樹走了過去。
他想到了這棵枯樹的名字,於是他一邊走一邊嘲笑著李斯文他們。
‘本大爺就要起死回生了,你們這陣螻蟻給我等著。’
就在張成斌忍著腳底的皮肉被熔岩烤傷的疼痛,對著李斯文大喊一聲:“嘿,小子,敢來這裡找你爺爺我嗎?”
張成斌揮動著他的手臂,一副挑釁的目光和口號,讓人聽了十分窩火。
但是李斯文卻不為所動。
因為李斯文明白一個道理,與將死之人何必多言。
張成斌臉上掛著竊笑,內心也是一陣興奮和狂喜。
這時那棵枯樹裂開了一條足夠一人可透過的口子,張成斌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
等張成斌的身體消失之後,李斯文見那棵枯樹上掛著的果子又多一顆,而是這顆枯樹之上所掛著的果子,有且只有那一顆是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