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閒就像是瘋了一樣,突然間大笑起來,聲音震動了整個天際,跟著他過來的蓬萊軍跨下的戰馬都開始被嚇得不住的嘶鳴,很多人都被掀翻在地。
有幾個手下想要去勸說風閒一下,走進來才發現,雖然他們的大統領在對著蒼天狂笑,但是眼睛中卻不斷地有淚水滑落下來。
回到驛館之中,楊藝突然拉住了紀陵。
“紀陵你剛才出手教訓一下那個風險就行啦,為什麼非要讓他跪地求饒,叫爺爺這麼羞辱他呢?”
楊藝覺得紀陵這種懲罰人的方式實在是過於冷酷,有些讓人失去尊嚴,如果是以前他們碰到這樣的行為,是鐵定會站出來制止的。
“這個風閒,屢次三番的找我們的麻煩,如果不給他一點慘痛的教訓,他是不會長記性的。”
“那也沒有必要這麼羞辱他呀!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次做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楊藝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指責紀陵。
“我過分?”
紀陵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楊藝。
“他之前想要殺我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他過分?現在我只不過是讓他跪下,叫了幾聲爺爺而已,我就過分了?我說你現在是不是養尊處優慣了,所以就沒有了基本的憂患意識?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在同情我們的敵人!對敵人仁慈就是對我們自己殘忍,你是不是覺得讓風險把我踩在腳下,讓我跪下叫他爺爺,才能合了你的心意呢?”
紀陵的情緒突然爆發,對著楊藝大聲的質問道。他在心裡有些發寒,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自己人,為此不惜殺人,不惜揹負罵名。但是這一切在楊藝的眼裡居然成了過分,那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意義在哪裡?
楊藝沒有想到機靈的反應居然這麼大,面對著突然暴怒的紀陵,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
他的眼淚在眼眶裡面氤氳著,看著紀陵十分委屈的說道:“我不過就是說你兩句,你竟然兇我!”
“我什麼時候兇你了?我不就是跟你講了兩句道理而已嗎?”
看到楊藝眼睛裡面的淚水,紀陵的情緒稍稍的壓制了一些。
“我不過就是勸你稍微善良一點,你為什麼要這麼兇?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吉林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以前你又溫和又善良,現在怎麼這麼冷酷呢?”
“呵呵!”
紀陵臉上帶著非常憤怒的微笑,眼睛裡面光芒不斷的閃爍。
楊藝跟自己的吵架來得十分莫名其妙,今天的這件事情可以說跟楊藝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可偏偏就是她跳出來指責自己。她是絕對不會受任何人指使的,所以這一定是她心裡的真實想法。
難道說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在這些親近的人心目中已經是這樣的形象了嗎?
紀陵突然感覺有些悲哀,他沒有在衝著楊藝發火,而是轉身看向了站在楊藝旁邊有些手足無措的解無憂。
“解姑娘,我是一個很冷酷的人嗎?”
紀陵努力使自己平復心情,臉上帶著微笑向解無憂問道,結果臉上各種情緒混雜著,反而有些猙獰。
解無憂下意識的被嚇得後退了一步,沒有開口說話,但是紀陵已經知道了他的答案。
“我明白了!”
紀陵突然語氣平淡的說了一句,聽不出他話音中的悲喜。
“原來我才是你們心目中的惡人。”
說完之後紀陵沒有繼續再往前走,而是轉過身來有身影有些落寞的朝著驛館的反方向走去。
“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