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隊解散後,高升與約德爾跟隨著伊爾梅茲夫婦一起回到了碼頭街餐館。
此時華燈初上,餐館照例迎來了每天最忙碌的時候,雖說“大金主”高升在今天下午迎來了兩年來的巔峰時刻,無論怎樣都值得慶祝,但足球仍是足球,生活依舊是生活,伊爾梅茲夫婦分得清楚。
所以回到家中,伊爾梅茲夫婦第一件事,便是開門迎客。
只是和過往不同,今天來到餐館用餐的,大多都是觀看了下午比賽的市民。
在想著今晚食譜的同時,他們也對異軍突起的高升十分感興趣,一傳十,十傳百,於是大家乾脆就去到伊爾梅茲夫婦分的餐館一探究竟。
只是他們一來就苦了高升,端茶送水不說,時不時還要面對英格蘭糙漢的熱情——一聽500毫升的啤酒!不喝不是好朋友。
這話聽的怎麼這麼耳熟?
呵!酒這玩意兒,有時候還真是個好東西。
當然,高升可以選擇閉門謝客,躲到二樓去,但伊爾梅茲夫婦是因為自己的邀請才錯過備菜時間,況且他也不想讓約德爾一個人承擔太多。
不過熱情歸熱情,高升還是謹守職業底線,滴酒未沾。
到了晚上10點,高升送走了最後一個對他說,一定要幫助伊普斯維奇打回英超的醉漢,隨後關門打烊。
餐館裡,約德爾正幫著伊爾梅茲收拾後廚,伊爾梅茲夫人在收銀臺,核算著今日營收。
帶上門,高升看了眼後廚,想了下,盤旋在心裡的問題還是讓他走向收銀臺,輕輕說道:“夫人,我有個事想問您。”
伊爾梅茲夫人沒有停下,手指上下翻飛,鼻腔發出一聲輕哼。
見狀,高升又補充道:“是關於約德爾。”
“嗯哼?”伊爾梅茲夫人依舊沒有停下。
“您跟伊爾梅茲先生似乎不太在意約德爾今天在球場上的表現,是覺得他踢的不好嗎?”高升問。
伊爾梅茲夫人停了下,並未抬頭,又開始記賬,說:“不,約德爾踢的很好。我跟伊爾梅茲都是第一次看,我們覺得非常棒。”
聽著,高升眉間微微攏了起來,單刀直入,大膽問道:“那你們是不支援約德爾踢球嗎?”
伊爾梅茲夫人愣了下,放下筆,而後抬頭,伸手摸了下高升的臉頰,柔聲道:“約德爾跟你不一樣,高。”
“跟我不一樣?”高升皺眉。
伊爾梅茲夫人低頭,又拿起筆,緩緩說起約德爾的故事。
就像伊爾梅茲夫人說的,約德爾跟高升不一樣。
在來伊普斯維奇之前,約德爾一直寄居在西米蘭德郡的奶奶家,一年前奶奶過世,伊爾梅茲將約德爾接到了伊普斯維奇。
除了奶奶,約德爾還有一個父親,一個姐姐,至於母親,在約德爾很小的時候就與約德爾父親離了婚。
至於離婚原因,大概是約德爾父親總在做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指望某一天被大人物相中,然後飛黃騰達,因此終日遊手好閒,混跡各級聯賽看臺,對家庭,對兒女,置若罔聞。
失望至極的母親,最終向法院提出離婚訴求。離婚後,約德爾父親猶如脫韁野馬,行為更加無節無制,酒與球幾乎不離手,沒經濟來源,生活也日益拮据。
七歲時,過不下去的約德爾父親,把約德爾與姐姐送到奶奶家交由奶奶撫養,自己則繼續過著醉生夢死時有時無的日子。
老人家也不富裕,兩個孩子的成長對她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負擔,所以在約德爾十二歲時姐姐從這個家離開了,是離家出走的。
十六歲奶奶去世,一夜間約德爾就成了無根的野草。
對於父親的失望,奶奶一直希望約德爾可以好好上學或是學一門手藝,不至於將來跟他父親一樣除了幻想什麼都不會,最後落得一個妻離子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