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逃,藏起來,不要被發現。
惹上他,一定非常麻煩。
走之前,衛疏影看到錢包旁還放著一塊手錶,是江詩丹頓經典款機械錶,價格昂貴。
她身無分文。
本來這麼多年她存了一筆鉅款,但那枚炸彈讓她明白,她太天真了。
揹負瞭如此多的秘密,組織不允許她活著離開。
事先準備的身份證無法使用,卡里的錢她也不敢取出來,她現在處於十分尷尬的境地。
如果組織知道她還活著,等待她的將是什麼?衛疏影打了個冷戰。
她猶豫片刻,下定決心,帶上了那塊表,推開房門走出去。
一室寂靜。
幾分鐘後,床上的男人掀開了眼簾,他披衣起身,站在落地窗前,將窗簾拉開。
漆黑的眸子裡倒映著點點星光,那雙眼睛,淡漠如山間的霧靄嵐煙。
他看著那抹高挑纖瘦的人影融入還未散去的黑夜,而遠方的天際,第一縷晨曦搖動著密雲。
紀雲程從煙盒裡抽出一支,點燃,猩紅的光在指尖跳躍。
這時,紀然打電話來。
“已經派人跟著她了。”
男人嗯了一聲。
紀然安靜了片刻,問:“老大,您為什麼要放走她?”
直接把她領回去不是更方便。
“一張一弛才是馴獸之道。”
煙霧繚繞,半明半昧,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馴獸如此,馭人也是同樣。
反正,她逃不掉的。
……
衛疏影低價賣了紀雲程的手錶,拿了二十萬,辦了假證,租了一個老舊小區的居民房。
她在家裡宅了一個星期,吃泡麵吃到吐,沒人找上門,緊張的心情暫時放鬆下來。
組織其他成員沒來抓她,看樣子是認為她已經死了。
紀雲程也沒來。說不定他沒那麼大的本事,衛疏影樂觀地估計。
無論如何,她現在還算安全,可以外出活動。
衛疏影在電腦上投了幾份簡歷,其中一份有了迴音,是一家化妝品專營店招聘導購,約她面試。
衛疏影買了一套化妝品,對著鏡子塗塗抹抹半晌。
半小時後,斑駁老舊的樓梯間,一個漂亮且充滿親和力的美女,穿著大方得體的白襯衫和闊腿褲走下來。
跟那日在天鵝酒店的殺手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