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疏影埋頭夾菜吃,滿桌的珍饈佳餚,嘗在嘴裡卻是索然無味。
江雅惹毛過她,她想過報復,但是看到宋宜章等人今日的做派,卻沒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快感,只有噁心。
從某種意義上,她同情江雅,被心上人侮辱,這是何等滋味?
她又想起了汪水瞳。
這段時間沒跟她聯絡,不知道她近況如何。
希望她能踹掉宋宜章,她暗暗地想。
席間除了宋宜章,沒有人跟衛疏影交流,他們都把她當成是紀雲程領來的女伴,只有擋酒的時候,用得上她。
衛疏影被灌了一肚子酒,多數是宋宜章敬的。
宋宜章記仇,勢要把她灌倒。
他提出了許多新奇的玩法,紀雲程並不參與,讓衛疏影代替他。
衛疏影不會行酒令,幾輪下來,喝個不停。
宋宜章索性要了一個大玻璃杯,紅酒白酒啤酒混著倒,推到衛疏影面前:“你喝了這些,我就服你。”
衛疏影眼前已經出現了重影,甩了甩頭,大著舌頭說:“喝完我就不喝了。”
宋宜章不置可否:“喝了再說。”
衛疏影皺起了眉。
這是不打算放過她。
她腦子混沌一片,只覺得酒液已經堵到了嗓子眼。
宋宜章喊著:“衛疏影,你今兒必須把酒給我喝了!你喝了,咱倆之間的仇恨一筆勾銷,你喝不下去,就是不給我這個面子!”
衛疏影忽然感到手臂被輕輕碰了一下。
紀雲程坐在原處紋絲不動,只輕輕蹙眉,像是不經意般的,投過來似有似無的一瞥,好像在問她:還能喝嗎?
衛疏影咬了咬牙,輕嗤一聲。
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紀雲程叫她來就是為了讓她擋酒,他怎麼會幫她?
喝酒上頭的幻覺罷了。
沒人救她,只有自己硬抗。
她端過滿滿一杯酒,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下去。
饒是宋宜章存心看她出醜,也忍不住鼓掌歎服:“厲害!”
衛疏影喝完,立刻捂住了嘴巴——
她毫不懷疑自己鬆開手,就會吐出來。
胃裡充滿了酒,食道中也是,她甚至有一種荒唐的念頭,連血管中流淌的,恐怕也是酒精吧!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來不及說什麼,她轉頭衝出了包廂,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