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桃花給自己打氣,桃花可以的。隨後艱難的轉頭衝刑真微微一笑,滿臉烏血分不清五官在哪,勉強的笑容非但沒有美感,反而有點恐怖。
刑真輕輕點頭,示意堅持不住可以抓住插在石縫中的行山杖。颶風來臨前就以告訴過桃花,這根行山杖足夠堅韌。在颶風中不會輕易折斷,可以放心抓握。
桃花志在砥礪自己,故而暫時抓住石頭的稜角。不到萬不得已,不想給自己減輕壓力。
突然一陣猛力颶風從側面吹拂,桃花身子傾斜,麻木的右手不知不覺離開石頭的稜角。
只剩一隻手掌難以支撐身體的重量,左手緊隨其後脫落。橫向飛出的桃花,順勢抓住露出寸許有餘的行山杖。
雙腳已經離開地面,雙手緊緊握著行山杖。桃花的身體,就像是風箏在呼嘯的風中搖擺不定。
“桃花姐小心。”
“桃花姐堅持住。”
“桃花姐千萬不要鬆手。”
“汪汪汪。”
卜侍東西等相繼艱難開口打氣,一起為隊伍中的姐姐焦急。特別是卜侍和東西,淚眼汪汪早已哭出聲。奈何自身都在颶風當中,不敢有任何的妄動。
不然會和桃花一樣,無根浮萍一般在風沙浪潮中飄忽不定。不單是考驗人的力氣,拉扯的胳膊以及肩部關節好似鬆動。頭暈眼花肚子裡翻騰欲嘔,整個人身心皆被折磨。
桃花所幸閉上桃花眸子,來個眼不見心不煩。任由狂風吹拂身姿搖擺,牢記抓住行山杖不鬆手即可。
農家漢子突然大喝一聲:“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手上的力度千萬不要放鬆。”
只見天地間被一道粗大的圓柱相連,下窄上寬像倒立的錐子。帶起的流沙如那滾滾洪流,在圓柱周圍盤旋咆哮。
呼嘯聲越來越近,巨大的圓柱像是無情的絞肉機。地面百丈遠孤零零矗立的巨石,在颶風中穩固如山絲毫不曾有浮動。
現在被粗壯的圓柱輕鬆的吸進當中,無數流沙蜂擁而至,噼裡啪啦撞向岩石。眨眼功夫房屋大的岩石支離破碎,變成了流沙洪流的一份子。
刑真面色劇變,扯了扯嘴角爆粗口:“特麼的,這還是人能承受的嗎?”
隨即高聲大喝:“小狗崽兒看你的了,這個時候別藏著掖著,"
“汪汪汪”回應後,黑白鍾驟然變大。掀起一腳斜立在颶風當中穩如罄石。
兩條金色絲線不斷射出,從小到大依次被拉入黑白鍾內。鍾內傳出小狗崽兒汪汪汪的興奮吼叫,感情是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把。
颶風出現時,面色驟變的還有肥胖老者。看到黑白鍾後,終於看到了黑夜中的曙光。
當即拉下老臉不顧一切的央求:“刑少俠,你我一路同行也算有點兒緣分。能不能求你們發個慈悲,把趙歡和欒欒收入鍾內。”
觀察仔細的刑真,早就看出肥胖老者的不支。也料想到有兩個小傢伙拖累,肥胖老者無法安然挺過。
青衣小童和粉衣女童,兩個小傢伙與卜侍和東西玩得不亦樂乎。刑真更不想看到卜侍和東西傷心,故而當即答應下來。
胖老者感動的差點聲淚俱下,憋了半天來了句:“這份人情老朽記下了。”
刑真沒時間和老者客套,沒有名頭卻是小隊伍中所有人心中公認的隊長。此時充分發揮隊長的作用,指揮小狗崽兒有條不紊的一一拉入黑白鍾內。
桃花身為小隊中年齡最大的姐姐,雖是在空中搖擺不定。仍然堅持最後進入,甚至將自己排在黃牛後面。
算計好的一切,在黃牛進入後出現了變故。小狗崽兒沒有踏入神修,無法隨心所欲變化黑白鍾大小。
內部空間只容許一人進入,刑真和桃花之間面臨選擇。二人的想法不約而同,都想讓對方進入黑白鍾內。
緊緊握住行山杖,閉著眼眸聽天由命的桃花高喊出聲:“握住行山杖的時候,感覺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湧入體內。刑真弟弟相信我,我可以的。”
刑真無奈苦笑,就算不被龍捲風帶走,也會被流沙洪流打成篩子眼。意志可以堅持,身體絕對扛不住。
為了保護隊伍中實力最弱的桃花,刑真一直距離最近。見這位姐姐死了心要堅持到底,刑真不在勸說。時間也不容許勸說,巨大的龍捲風盤旋的弧度越來越小,眼看著就要接近石山。
刑真暗自運轉經脈中的內力,悍然出手將行山杖拔出。高喝一聲:“小狗崽兒看你的。”
“汪汪”,金色絲線困住桃花,迅速拖入黑白鍾內。傾斜的大鐘轟然落下,穩穩的矗立在沙漠之上。
刑真看了看農家漢子和肥胖老者道:“在下先想辦法自保了,二位前輩多加小心。“
說罷,刑真拿出嫩綠的槐葉,啪嘰一聲貼到額頭上。不知道這東西如何使用,暫且當護身符吧。成敗與否刑真沒底,只得聽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