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言!”
“不許胡說!”水沐槿和寧葬沫生氣的聲音同時響起。
“那……那,掬幽幔和溯天梭我師父已經給了你,你倒是把解藥給我啊!”朱顏醉見自己的胡言亂語惹得師父不快,緊張得更加語無倫次。話說出來,才後知後覺得撓了撓頭,然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楊熹。
聽到她的話,寧葬沫覺得胸口一陣悶疼。
“醉兒,請魔尊給你看一下脈。”水沐槿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將躲在他身後的朱顏醉拉上前。
最近覺得她體內的毒越來越壓制不住。
師父吩咐,朱顏醉不敢不從,切切諾諾地將手伸給寧葬沫。
寧葬沫見她避他如蛇蠍,眼中的無奈傾瀉而出,玉指搭上她的脈。
“水沐槿,借一步說話。”
水沐槿見他臉色凝重,看了一眼楊熹,思索片刻,帶上朱顏醉道:“去末央殿吧。”
“師父?”朱顏醉看著他們好像一副她明天就要死掉的樣子不免有些好奇。
“去找你汐言師姐。”水沐槿支開朱顏醉,帶著寧葬沫來到槿封閣。
“魔尊請說。”
“水沐槿,丫頭體內,應有你一半內力吧?”震驚的不是水沐槿將內力渡給朱顏醉,而是水沐槿竟不介意自己知曉此事。
要知道如果自己在此時對他發難,水沐槿將毫無還手之力。
“魔尊心高氣傲,豈是趁人之危之人?”寧葬沫雖為魔尊,卻為人坦蕩,兩人生死對頭千年,卻也是最瞭解彼此的人。只是放在以前根本想不到,寧葬沫會在槿封閣,兩人能這麼心平氣和地商量事情。
“丫頭的脈象很是怪異,本尊探不到毒,可是又好像她的血液裡到處都是毒。”寧葬沫眉頭深鎖,修長的手支撐著光潔的額,指肚摩挲著太陽穴。
“若我沒有猜錯,應是醉兒的血液將醉牡丹吞噬了。”水沐槿冰冷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何為吞噬了?”寧葬沫不解。
“你母親在世時可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本尊從未聽說!”寧葬沫漂亮的眉頭像打了結,“所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知道對魔尊來說醉兒活著是好事還是死了才是好事。”
聽到水沐槿的話,寧葬沫氣急:“水沐槿,你明知本尊在乎醉丫頭在乎的緊!”
都說魔無惡不作,可是自千年前壓制了魔性開始,寧葬沫還從未真正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有的也只是跟水沐槿較勁,就是見不得仙道虛偽做作的樣子。
“魔尊為何下毒?”都說水沐槿為人冷清,可是這樣的人說話毒舌起來的時候就像捅刀子。
“我,本尊是……本尊以為她是你未央奸細。”寧葬沫有些語無倫次,水沐槿真是知道如何踩人痛處。
“沐槿,我可以進去嗎?”兩人僵持之時,芊蔓仙子溫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仙子請進。”
“聽說魔尊也在,我有幾處不明,想請教魔尊。”芊蔓仙子為了朱顏醉的毒費了不少心思。
“她也知曉此事?”寧葬沫邪邪一笑,“都說清冉尊上被芊蔓仙子退了婚,卻原來二位感情如此好。”
“魔尊想來是為了醉兒好的吧?等解了醉兒的毒再調侃我們您意下如何?”芊蔓仙子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面對寧葬沫的調侃也不生氣,回得漂亮有禮。
“你知道怎麼解?”他也不是不知道芊蔓仙子對醫術的精湛研究,自己和水沐槿二人之力都無法解的毒,加上芊蔓仙子,說不定能多一絲希望。繼而收起笑容,有嚴肅認真地像個學弟子。
“醉牡丹應是混入了你母親的魔元,醉兒,醉兒她……”芊蔓仙子猶豫了許久,看到寧葬沫對朱顏醉的關心不似有假,才繼續開口:“醉兒她應是來自異世,異世之血的作用想必魔尊比我們清楚。魔元混入異世之血,盤古開天以來,從未有過。毒看似是解了,但其實是隨著魔元一起混入了異世之血。”
“異世之血?”寧葬沫恍然,難怪來歷不明,可是異世之血之於妖魔鬼怪……那麼之前醉丫頭在噬意井……寧葬沫不敢往後想,幸好幸好。
水沐槿藏於袖中的雙手有些顫抖,面上卻沒有變色。
“也許是更大的隱患。”芊蔓仙子繼續悠悠地說道,“這丫頭,如此惹人憐愛,你們倆卻這般傷她,哎……”錯已鑄成,看寧葬沫的樣子已是懊悔不已,再看水沐槿,痛怕也不會比寧葬沫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