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醉,我是汐言姐姐。”水沐槿找了何汐言前來末央殿照顧朱顏醉,可是朱顏醉莫名地排斥她。
“汐言?姐姐?”朱顏醉迷迷糊糊地呢喃,“壞人,壞人。”
“小醉,我是你的汐言姐姐啊。”何汐言泫然欲泣,楚楚可憐。
朱顏醉驀地激動起來,追著何汐言就打:“打壞人,打壞人!”
水沐槿看到的一幕就是朱顏醉將何汐言的頭髮扯得凌亂,嘴角還有些血跡。
“小醉,你在做什麼?”見她此番作為,水沐槿心中沒來由的一絲惱怒,一個定身將她定在原地。
“師父?”此時的朱顏醉除了師父誰都不認得,經過他幾日的修復,卻也慢慢地恢復了一些神識。
“尊上。”何汐言柔柔弱弱地行禮。
“有勞你了,你且退下吧。”
“是。”何汐言有禮地欠了一下身。
“怎的對師姐如此無禮?”水沐槿嚴肅地訓斥。
朱顏醉不服氣地反駁:“你也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說完帶著小兜一溜煙就要跑。
雖然知道她是無意識地說這話,水沐槿心中卻是怒氣更甚:“如此頑劣,如今連為師的話也不聽了嗎?”
朱顏醉看他生氣,潛意識裡有些害怕,可是轉瞬間就意識混亂地又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了。
水沐槿看她意識朦朧的樣子,很是無奈:“隨為師去打坐吧。”
說著朝朱顏醉伸出了白玉般的手,朱顏醉意識恍惚地將他的手牽住,有些不服氣卻又乖乖地跟著去了。
如此日復一日,朱顏醉的神識竟也在慢慢修復,芊蔓仙子每隔三五日便會前來,水沐槿不善言辭,蘇婉晴便耐心仔細地跟她講著人理倫常,細細地說著世間瑣事,朱顏醉竟也恢復了從前的開心。
段晨陽和柏井安幾人天天往末央殿跑,朱顏醉跟他們鬧成一片。
一向冷冷清清的末央殿變得熱鬧非常。雖然朱顏醉還是一如既往地排斥何汐言,但是在水沐槿和蘇婉晴的悉心教導下,卻也收斂很多。
雖然恢復了神識,可是總歸有很多不一樣,更多得是像孩子般的天真懵懂,卻較之之前乖巧懂事得多。
“仙子,我可以將這些梨樹都挖掉嗎?”恢復意識的朱顏醉對那些梨樹還是一如既往地仇視,現如今的她卻被教導得規矩有禮。
“不可以,那些梨樹從你師父搬進末央殿開始就存在,它們也是末央殿的一部分。你師父很是喜歡的。”芊蔓仙子像慈母般溫柔。
未央清冉尊上被芊蔓仙子退婚一事,震動了整個仙界,楊熹因著這事找過水沐槿無數次,都被他冷冷清清的迴避了。
天下人都以為是芊蔓仙子退的婚,他卻知道定是師弟將人拒之門外,對外說芊蔓仙子退的婚,只是不讓她難堪而已。
解除婚事後,芊蔓仙子反而自在些,將對水沐槿的愛慕深深地埋進了心底,對朱顏醉是發自肺腑的關心愛護。
“醉兒。”水沐槿看著朱顏醉的改變,甚是欣慰,可是心底卻隱隱有些不安。
現在的朱顏醉乖巧可人,他封印了她噬意井的那段記憶,又用美好的神識將她缺失的那段意識填滿,可是卻不是她原本的樣子。
再加上他今日發現她體內的毒似乎有所變化,讓他很是擔憂。
“師父。”朱顏醉乖巧地行禮,聲音溫順。
“隨為師去見見魔尊吧。”自她從噬意井出來,寧葬沫倒是時常光顧未央,起先未央眾人如臨大敵,楊熹更是吹鬍子瞪眼,可是水沐槿重傷未愈,未央此時沒有一個人是寧葬沫的對手,見他也只是想見見朱顏醉,次數多了,眾人也見怪不怪了。
“不要,師父,我不是魔教的人。”每次對於見寧葬沫,朱顏醉都很排斥,下意識地就跟水沐槿表明忠心。
“為師知曉。”水沐槿淡淡地應著,卻也不容她拒絕。
朱顏醉不清不願地跟著他來到未央殿,見到楊熹的時候,下意識地往水沐槿身後躲了躲。楊熹見她這副樣子,氣得冷哼。
“丫頭。”寧葬沫看著她的眼神恢復了以往的清明,甚是欣喜。
“大魔頭,你走開。”朱顏醉像躲病毒似的拉著水沐槿的衣袖避開寧葬沫。
“大魔頭,原來是你給我下藥,你還裝作老頭子的樣子騙我!”這段時間,她從何汐言口中得知原來大魔頭寧葬沫喜歡扮老頭,因為自己的本來面目太多漂亮,讓他堂堂魔尊覺得沒有威嚴。
“你,你知道了?”寧葬沫愣在原地,眉頭緊鎖,心中沒來由得緊張。
“哼,大魔頭,我就是死掉爛掉也不會受你威脅的!”見到寧葬沫,朱顏醉被重新灌輸的意識和禮數似乎全部拋之腦後了。可是轉念一想,掬幽幔和溯天梭已然到了魔教手中,自己似乎也已經沒有了被威脅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