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瞬間驟冷下去,眾人面面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喘。
厲天爵在這時挑了下眉,拉長調子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盛朝暮在這時迎上已經立在了她面前的傅懷瑾,聲音很冷漠的問:“衛生間在哪?我去清理一下。”
女人上半身著白色T恤,下半身是寬鬆牛仔褲。
她後背的白色布料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鮮血染紅。
傅懷瑾心口突兀的擰了一下,眼眶泛紅,“裡面。”
盛朝暮往裡走,傅懷瑾看著她起起落落的腳,這才察覺她腳底不對勁。
她的腳底好像全是遍佈猙獰的疤痕呢。
“心疼了?”
厲天爵在這時走到了傅懷瑾的身後。
傅懷瑾嘴硬,“沒有。”
厲天爵冷笑:“愛情不分貴賤,我又不會嘲諷你愛上一個娼女,你嘴硬什麼?”
傅懷瑾在他話音落下後,揮拳就給了厲天爵一拳,“嘴巴乾淨一點。滾——”
厲天爵被打的嘴角都出血了,下意識的就要打回來時,衛生間裡傳來盛朝暮的聲音,“傅懷瑾,你進來一下。”
然後厲天爵就看到傅懷瑾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抬腿疾步走了過去。
厲天爵咬了下後牙槽,衝傅懷瑾的後背喊:“傅懷瑾,要是沒鏡子你就撒泡尿好好的照一照你現在這幅舔狗的樣子有多賤!”
……
衛生間的門沒有關嚴。
傅懷瑾的手剛剛搭在門把手上,門就開啟了。
完全背對著她的女人,雙臂撐在洗水臺上,凝脂如玉的後背全是玻璃渣剮蹭出來的血口子。
鮮血像汗珠似的,不停的從傷口冒出來然後凝結成血珠子,等血珠大到承受不住重力作用,就會沿著她緊實的脊背往腰線以下的地方滾落。
那縱橫交錯的血線,格外的觸目驚心。
傅懷瑾眼瞳明顯被面前的情景給衝擊到了,他喉骨無聲的滾動兩次後,就聽女人對他開口道:
“遊輪上要是沒有隨行的醫護人員,你就找醫用鉗子把我傷口上的玻璃渣子都清理出來吧。”
她聲音很平靜,但也冷血。
無端的,傅懷瑾這一刻覺得自己無比的後悔,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就這樣徹底失去了似的。
他無聲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聲:“我讓……隨行的醫生來。”
玻璃渣子很細碎,清理起來特別耗時。
足足一個小時以後,才清理乾淨。
傅懷瑾再次出現在盛朝暮的面前時,她因為隱忍傷痛眼眶很紅,鬢角早就被汗透了,但臉上卻詭異的又沒有一絲的汗。
傅懷瑾看著她的眼睛,想著他逼她來見他的原因,道:“這些都是你自找的……”
盛朝暮打斷他:“何出此言呢?”
傅懷坐到她的對面,手指敲打著面前的桌面,道:
“何出此言?老爺做了你跟小糖果的DNA鑑定,DNA鑑定結果顯示,你是小糖果的親生母親。但你告訴我的卻是,小糖果是躺在M洲療養院裡的盛朝暮所生,顯而易見的矛盾,你告訴你,你究竟是誰?”
“傅先生,你的仇家那麼多,老爺子偷驗我跟小糖果的DNA,難道就沒人暗中做手腳?現在專業駭客攻擊資料庫篡改結果應該沒那麼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