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劣勢,就有多少優勢,在薛訥的眼裡,機會永遠是大把可抓,俯手皆是。
隨著縱火隊的前進,在他們的身後第四撥隊伍的行動就越囂張起來。
嗖嗖嗖,千萬支火箭彷彿夜空裡最璀璨的流星,在天際劃出燦爛的光弧,拖著長長的彗尾落進敵人的營地。
營帳,馬廄,輜重器械,凡是可以燃燒的東西,在這一刻統統燃燒,騰卷出熊熊烈焰。
前面的縱火隊是以有序排列的方式縱火,後面的騎兵則是以誇張的鋪散方式進行,兩者相輔相成。
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吐蕃軍營變成一片火海。
平西軍的前排士兵在黑夜裡穿行,殺戮,後方計程車兵則縱火,焚燒,光與暗的班駁影象將整個天空扭曲出一片迷離色彩。
起火點就象是排著隊行進的軍列,若從天空中俯瞰,就好比是一排一排的路燈依次亮起,井然有序地向著吐蕃軍的縱深處延伸開去。
這種詭異莫名的打法,將夜襲原本的混亂本質書寫成秩序,但保持秩序的是進攻方,陷於慌亂的卻是吐蕃人。
措不及防的吐蕃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殺得叫苦連天,鮮血在暗夜月色下飛濺,空氣中飛舞起迷亂的血末分子。
少數尚存鬥志的吐蕃士兵在混亂與匆忙中臨時組合成一支小部隊,試圖阻擋這支浩瀚鐵流,卻碰上了大熊。
他虎目賁張,大斧揮舞出一片天地渾流,在反抗軍中砸出一片支離破碎的身體碎塊和迷迷濛濛的血腥塵末,頃刻間將其土崩瓦解。
“吼!”
他放聲狂囂。
“逃者不殺!”
“逃者不殺!”
如此這般的狂呼此起彼伏,在吐蕃軍營地中傳徹四方。
戰士們的狂呼在這血腥狂舞之夜,轉化成一股股驚悚的心靈風暴。
恐懼之門在這刻霍然洞開,頂不住壓力的部分吐蕃士兵終於開始轉身奔逃。
他們被迫向後方逃逸,就象是傾倒的多米諾骨牌,形成一片逃逸的連鎖反應,而在他們的身後,突襲的軍隊在銀色的月光與紅色的火光的映照下。
如一道玄色激流狂衝直瀉,兩萬名騎兵在這刻化身成暗夜殺神,將死亡的恐怖帶給吐蕃軍每一名士兵。
衝擊!衝擊!衝擊!
戰馬在奔騰,戰士在狂囂,戰刀在揮舞,戰魂在激揚!
前方已短兵相接殺得昏天黑地,位於中間的左翊衛前鋒殺入敵群步步推進,後面的也緩緩跟了上去。
......
冷兵器時代的殺人效率並不高,不像熱兵器突突突就死一片,戰陣上就算人馬密集一刀一個也進展得很緩慢。
而且大家身上穿著盔甲,有的唐兵捱了幾刀摔下馬了還沒死,仍然拿著兵器步戰。
這完全是體力活。
前軍打了許久聽得一聲鑼響便紛紛向後撤退,吐蕃軍沒有追擊趁機也開始換人馬。
否則無力抵擋養足了力氣的人,後面的馬上衝過去了。
這時該李行周附近的一幫人馬過去了。
李行周提起橫刀準備親自上陣,邢君牙、張守珪、樸景泰、舞陽、李白獅等人立刻策馬上來分佈左右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