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先不著急，我這汗估計還得流一會。”慕晴暖說道。
她配的藥，雖然對於這藥能催葵水這個作用有些失算，但對於藥效的持續時間，她還是有些把握的。
“可是這樣一直穿著溼衣服在身上，也不是個辦法。”綠闌蹙了蹙眉頭。
“沒事，我裹著被子，門窗也關著，我吹不了風，著不了寒的。”慕晴暖說著，往外頭看了一眼，突然問道，“綠闌，我……我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很醜啊？”
“啊？”綠闌不明白慕晴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就是我渾身汗淋淋的，看上去是不是……”慕晴暖歪了一下頭，企圖找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出來，“像個瘋婆子？”
語畢，慕晴暖皺著眉頭，抿著唇，一臉嚴肅地看著綠闌，顯然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在意。
綠闌雖然依舊不知道慕晴暖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是見慕晴暖如此一本正經地問自己是不是很醜，是不是像個瘋婆子，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慕晴暖垂下腦袋，跟霜打了茄子一樣，果然很醜，難怪與剛才跑得那麼快。
慕晴暖再次拉過被子，將臉矇住，她不想見人了。而且……她也有點傷心了。
而這時，綠闌緩了一下笑意，說道：“也幸虧小姐您是問奴婢這句話的，若是問了別的貴人小姐之類的，她們怕是要以為您是在挑釁和找茬了。”
“為什麼？”慕晴暖將被子掀開一角，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
“夫人當年名動傾城，甚至有第一美人之稱，您繼承了夫人所有的優點，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您若是醜，那京城裡的其他貴人小姐們，豈不是不要活了？
您自己說說，您若是問其他人說，‘我醜嗎？’她們會不會認為您在挑釁她們，故意找茬？”綠闌無奈解釋道。
可慕晴暖蹙起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可我現在一身的汗，頭髮都溼漉漉地黏在臉上，肯定是醜死了。”
綠闌無奈扶額，“您若是再這麼說，奴婢也要以為小姐您是在挑釁奴婢了。奴婢真該拿個銅鏡過來，讓小姐好好看看現在的小姐有多麼……”
綠闌聲音頓了一下，神色有些古怪。
“多麼……醜？”慕晴暖就是認定了自己現在肯定醜死了，不然方才容與怎麼會走得跟逃難一樣，而現在綠闌還用這樣古怪的神色瞅著她看，還說話吞吞吐吐。
慕晴暖再次跟霜打了茄子一樣，更加萎靡不振了。
綠闌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直接往梳妝桌的方向走去。
她拉開梳妝桌的抽屜，在裡面翻找了片刻，就見她拿著一個很小的鏡子過來。
鏡子與有些發黃的銅鏡有些不同，它晶瑩剔透，能將人照的一清二楚。
綠闌拿著鏡子再次走到床榻邊，直接將精緻往慕晴暖面前一放，“小姐，您自己看。”
慕晴暖本來掙扎著不想看，那麼醜，她自己心裡還是拒絕的。
可是一想到容與居然看到她就落荒而逃，她又想知道到底醜成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