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周嬌嗤笑一聲，一雙凸出的眸子緊盯著慕晴暖看，“你以為我有選擇嗎？你以為所有人都是你慕晴暖嗎？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高高在上，可以隨心選擇嗎？”
說到這裡，周嬌原本沙啞的聲音突然尖銳了幾分，“慕晴暖，你可知我有多羨慕你？慕丞相雖然待你不好，但你依舊有疼惜你的親人。可我？我身邊這些所謂的親人，就跟吸血鬼一樣。若我有用，那我就是被捧在手心中；若我沒用，我就會被踩在泥地中。
就像現在這樣，自那日從宮裡回來之後，你可知我這一個月到底過著什麼日子？”
她恨，恨那些拜高踩低不斷作踐她的下人，更恨那些所謂的至親，恨他們根本不把她當人看……
對於周嬌一句又一句怨恨的話，慕晴暖沒有回應。此時的周嬌也根本不需要她回應，如今她不過是在宣洩而已。
而宣洩過後……
“你既然不是來看我的笑話，那你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周嬌一瞬不瞬地看著慕晴暖，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看透。
可看了許久，她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她若是能將慕晴暖看透，從前又如何會那般和慕晴暖作對，又如何會蠢到想設計讓人奪了慕晴暖的清白，而她今日又如何還會有這樣的下場？
慕晴暖不管周嬌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她看著周嬌問道：“你可還想活？”
活？她哪裡還能有活下去的機會？
周嬌沉默不語地看著慕晴暖，是要等慕晴暖接下來的話。可問完方才的話，慕晴暖卻沒有再開口……
兩人似乎就這樣對峙著，其實只有周嬌對慕晴暖緊迫盯人，而慕晴暖卻不過掃了周嬌一眼，便面無表情，甚至有些無趣地挪開了眼。
到了最後，還是周嬌忍不住開口問：“你想要什麼？”
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餐，慕晴暖問她這句話，那肯定是抱著其他的目的。
“你能給我什麼？”慕晴暖嘲諷道。
周嬌面色一僵，隨即自嘲一笑，“是啊，如今的我還能給你什麼？”
連性命都快沒有了，她還能有什麼是慕晴暖可以圖謀的。
“既然我什麼都不能給你，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周嬌卻也不算是一個完全愚蠢之人，稍加思索，多少明白一些什麼。
“找你自然是你還有用。”慕晴暖也不怕周嬌知道她是想利用她。
“你以為我會為你所用？”周嬌諷刺道。
她從來不掩飾她對慕晴暖的討厭，如今雖然對她恨不起來，但並不代表她喜歡她。
為她所用，怎麼想都覺得太過諷刺了。
“不。”慕晴暖否定。
周嬌聞言，一副“即使如此，你又何必自討沒趣”的表情看著慕晴暖，卻不想這時慕晴暖又繼續開口道：“我想周嬌你是搞錯的，如今我來這裡說你還有用，只是我在大發慈悲給你一個讓我利用的機會，並不是我非你不可。
你要明白，沒了你我的事依舊能成，而沒了我，你可還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