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厲川聞言突然一笑，挑眉看著家鈞，“難怪你會是軍師。”
“嗯？”家鈞一時間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
可下一瞬，他卻愣住了，臉上的笑意也僵了。
“屬下……這是……猜對了？”
可這一次厲川卻沒有回答他，而從厲川的神色之後，家鈞也摸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而他的猜測又到底對不對，一時間也沒了言語。
兩人都沉默了一會才停厲川再次開口，“我也不確定這次我回京，還能不能回到這裡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若是我回京了，桎梏便會傾軋而來，到時候我就算想擺脫卻也難以擺脫。”
家鈞聞言，抿著嘴不說話。
是啊，等他們將軍回了京城之後，那就不會像在邊關這樣這般自由了。那時候，能不能回來，一切都還只是未知數。
“將軍，既然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不如……”家鈞頓了一下。
厲川直接將他未說完的話補充完：“你是說，那不如就不回去了？”
家鈞尷尬一笑，這話他不敢說，可他們將軍卻是說得一點都不猶豫含糊。
厲川拍了拍家鈞的肩膀，“若是我當真無牽無掛的，那不回也罷。可偏偏你也知道，我並非如此。”
他雖孤兒，卻也有至親。
葉府的，還有那……相府的，都是他怎麼都放不下的人。
家鈞聞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我倒是忘了這一茬。也老蔣將軍如今也快六十了，而葉將軍又是雙腿有疾，葉府的日子怕是不好過。那位或許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才下旨讓您回去。也知道，您為了他們，不會不回。”
是啊，他不必得回去，不管是為了顧家還是……
“聽聞將軍有一個妹子，早年嫁進了相府。只是如今您隨沒有回京，但您亦是……”家鈞往四周掃了一眼，往厲川耳邊靠近了幾分，壓低著聲音繼續說道：“您亦是被皇上忌憚，若是到時候因著什麼事情讓皇上發難，可否讓您哪位妹子請他夫君……”
“不可能！”家鈞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厲川惡氣沖沖地打斷了。
家鈞不知道其中緣由，所以也不知道厲川到底在氣什麼。
“將軍？”見厲川臉色實在難看，家鈞遲疑地喚了一聲，“可是屬下說錯了什麼？”
若是那位當真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不說讓那位幫什麼大忙，但美言幾句總是不會有錯的。
可如今，他們將軍聞言就好像是被逼著做什麼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一樣。可他們將軍雖與葉家沒有血緣關係，卻比一般人家有血緣關係的都要親厚。
若是如此的話，那他們將軍與那位嫁進相府的妹子感情自然也是好的，那讓他那妹子吹吹枕頭風，那不是動動嘴的事情嗎？這有何難？
厲川忍了忍，看著家鈞，“你沒有說錯，但是這件事情不可能。”
那是他一聲的痛，他這些年躲在邊關不回去，不是因為不能回去，而是因為不敢回去。
只要一想起她嫁作他人婦，他便已經心如刀絞。更何況是要讓他看著她與他人琴瑟和鳴，讓她拿他的事情，對她夫君吹枕頭風……
若是真的是這樣，他怕是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