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謙回以一個白眼。不用問候他全家,他耳朵又不聾,聽得一清二楚。
卿墨見他仍然不痛不癢的皮相,不由得默唸一下三字經好平復微蕩的心情。
皇帝不急,太監何須急——
啊呸!鬼才做太監!
兩人謹慎地環顧了一下四周情況,對了下眼神,躡輕手腳巧妙幾下翻躍便不見蹤影。
有兩聲輕微的瓦片響聲引起了走廊上剛途徑的一名下人注意,他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該死的貓兒,每晚跑來附近叫春撓心也就罷了,現下竟過份到白也來煩人……”
那自言自語隨風傳入耳內,已在圍牆開外奔走的卿墨似笑非笑,瞥向身邊的大貓兒。
衛子謙無奈地睨去一眼。他也只參加了兩年的特訓,這輕功已經是最能拿得出手的了。他的本職是個書生,是世俗常道的”百無一用”的書生啊!又怎麼比得過自特訓的武夫呢,不要太挑剔好不好。真要比的話,來比詩詞歌賦啊!來互相傷害呀!
掐了一下手指頭,推算完日子,卿墨幽幽地嘆了口氣。他們的人手還到不了,接下來的事情,他倆可是寡不敵眾的呀。
衛子謙非常明白遠水救不了近火,他反覆思量後,終是下了決心,道:“我想,我是時候該死了。”
啥子?卿墨掏了掏耳孔。
“置之死地而後生。”衛子謙拍拍他的肩膀。
與其被動地受傾巢而出的死士狙擊,倒不如主動布個局做場戲。只有他死了,衛宅上下才不會受牽連,對方也能放鬆警惕,以便他們伺機而動。
卿墨無比同情地反拍他的肩頭。“白頭人送黑髮人,你爹孃屆時有多傷悲,日後見到你便有多氣惱。”
單隻想想,便生生地打了個冷顫。衛子謙苦笑不已。
可是,最重要的不就是家人安好麼。這場戲,他即使再難也得演下去。
只是生死大事,他不敢輕忽。若是最後事情解決了,他人平安回來,結果兩老卻傷心病倒可怎麼辦。
於是乎,他反覆再反覆,思索又再思索,決定還是要去爬一趟盧宅的牆頭。
是的,沒錯。不是衛宅,而是盧宅。
兩人一前一後從後巷借力攀越圍牆,穿廊過院間,卿墨俐落地解決了……呃不,打暈了兩個護衛。
進入主院後瞅見雲霞剛好從廚房端了湯水出來,卿墨連忙閃身竄到背後,往那嬌嫩的後頸劈出一掌。
雲霞沒來得及感覺到疼痛,兩眼一翻便軟著身子倒下了。衛子謙正好上前接過托盤,由卿墨順勢橫抱起她放置到最近的廂房床上去。
“你快去吧,我在門外守著。”卿墨揮揮手,想順道甩掉方才那婢女嬌嫩肌膚的觸福
他剛才下意識的力度,好像打重了,怕是等她醒來會疼上好些時日。
這趟南下他感覺自己的節操底線再創新低了。譬如現下,協助某人溜進良家女子的香閨汁…
明明詐死一事與盧家女無關的,為何偏偏要過來一趟交待“後事”,再讓人家繞個大圈子跑去轉告自己的親生父母呢。
冷眼看著衛子謙施施然地捧著托盤步向少女的閨房,卿墨抱臂以手搓了搓下巴。
這傢伙,絕對是在假公濟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