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完成了這項任務,他便可以回京覆命去了,才不想一波三折,在這暑熱溼重的南方無端白事待上三五年。
“你,那錢財都幹什麼去了?”衛子謙微微闔眸,思索飛快。
“那你,皇親國戚京官縣丞,哪個不貪財?”美婢嬌妾,錦衣玉食,奢侈無度,都是要用銀兩供養的。
“但他自有屬地,沒必要冒如此大的風險,將手伸到省府城裡來。”而且用這種避人耳目的方式,還派了死士護航。除非——
卿墨見他凝重的模樣,覺得好笑,隨口道:“難道他還想謀朝散位不成。”
衛子謙倏然睜眼,銳利的芒光盯著他。
看到他的模樣,卿墨啞口無言,頓時如坐針氈,口乾舌躁起來。
不會吧……他也就是順口一……
“當初‘蟄獵’的設立,不正是防著這些破事兒麼?”
子監視皇親國戚和朝中重臣,本就是公開卻不能穿的秘密。被監視的人即使再不願不快,為表忠心無二,也只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可是這六王爺的爪牙,卻肥哩子,動手攪得‘蟄獵’近乎傾覆——
放狗咬人,狗主豈能不知。既然他知而行之,那便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那可惡的黃雀實在死不足惜!”卿墨咬牙。
衛子謙望向他,問道:“新一批的雀鳥何時到步?”
接下來要如何部署,還得看手裡有多少可用的棋子。特殊時期為預防萬一,已經向上頭申請了新人南下,原來剩下的舊員全部遣返上京回爐敲打。
“這信函才發出幾,總得還要些時日的。”
當時他倆孤身深入,愣是一人沒帶,是不是過於託大了。卿墨不禁撓了撓下巴思索著。
衛子謙看懂了他的表情,笑道:“人多目標大,更容易打草驚蛇。”
“那接下來,該是如何?”
反正主使是腦子,監護是手腳,他只管指哪兒打哪兒便是。
衛子謙目光落在名單之上。
“擒賊先擒王,雖不能直接找上六王爺,但他總得派人留在城裡指揮罷。”
這麼多的店鋪,不可能全是堂口,還是要找到他們的核心才校幫手未來到之前,精力有限,便先繼續盯著那間首飾鋪罷。
“什麼?這次鋪裡二十人還是全失了蹤,連外面埋伏的人都沒回來?!”
才一個夜晚,人都死哪裡去了!?
高士紳大駭,隨即驚怒地順起一旁的椅子,死命地往跪地的黑衣人砸過去。
“你們全是廢物嗎!”他怒吼,聲音嘶喊之下是掩不住的恐懼。
為什麼!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為什麼別人賺銀錢都是手到擒來,而他卻諸事不順!為什麼!
奮力的砸勢一下又一下,直至椅子損壞,喘氣乏力後高士紳才停手。
黑衣人沒有反抗,只握緊了拳頭弓身護住了身體要害,嘴角流出了腥紅的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