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法則無法超越現有的法則,是沒有辦法改變左哲所處的境況的。如果想要改變眼下的局面,左哲就要做出巨大的改變。
在左哲這個境界,世界的真實與虛幻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左哲已經強大到了一念之間可以將真實化作虛幻,將虛幻化作真實的能力。從這一點上說,左哲真正應該尋找的東西並不是更加強大的法則,而是更加深刻的瞭解自己,以及這個世界的本質。
思維陷入了怪圈之中,在這等觸及某種邊緣的時候,邏輯也變得不再可靠了。越是基礎的理論,就越是難以透過數學等的計算和推論來驗證。而人們認知中的基礎,也就是那些眾所周知的“公理”,其存在的基礎赫然是“不證自明”的基本事實。只是,如果某一天公理不再是無法撼動,或者乾脆公理出現了錯誤,那破壞力將是毀滅性的!
就像是左哲如今所處的境況,左哲甚至沒有辦法確定所處的世界是真實還是虛假的!如果連這一條至關重要而又是所有存在的基礎的公理都無法確定,那由這條公理所衍生推斷出的一切結論都是站不住腳的,有著致命缺陷的!
那麼,到底該如何證明這條公理,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左哲說過,到了自己這個境界,世界的真實與否已經不再重要了。因為力量強大到了一定程度,真實也可以變成虛幻,虛幻也可以成為真實。但是,這卻不代表左哲可以繞過“世界是真實的”這條基礎中基礎的公理。
因為,這條公理的背後,很可能隱藏著比所謂至高境更高的境界!
那麼,究竟要如何證明這條公理呢?
“如何證明公理”,這是一個問題,因為公理本身就是不需要證明的。等公理到了需要證明的時候,公理也就不再是公理了。而對於如何驗證公理這種事情,似乎只能透過文明的向前推進來一點點的加強對世界的探索。就像是曾經公認為公理的“地心說”,最終伴隨著文明和科技的進步而被推翻。
所以,左哲要將扭轉局勢的關鍵課題,交給普通人來做?然後,自己就只能坐在小馬紮上吃瓜觀眾一般的搖旗吶喊?
這是不被允許的,也不是左哲可以選擇的道路。即便眾人拾柴火焰高,可左哲卻也不會將主動權拱手讓人,尤其是在這等核心的重要事情上。自己的事情沒有理由交給別人,就像是要跟老婆合夥生孩子,哪裡有可能將這種事情委託給其他人來做?且不說那樣生出來的孩子還是不是自己的,就算只是想想,也會讓人勃然大怒而無法容忍。
所以,左哲要兼職做科學家了嗎?
在左哲小時候,左哲就有過一個天真的夢想,那就是長大後要成為科學家一類高大上的角色。至於為什麼要成為科學家?那是幼兒園老師和家長賦予厚望的職業,所以左哲小時候為了取悅老師和家長,就將將夢想從億萬富翁改成了科學家。
現在,在這個不知道真偽的世界裡,左哲就要做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科學家!話說起來,科學家應該是唯物,而不是唯心的吧?不過,如果這個世界是唯心的,要讓唯物的科學家來研究唯心的東西,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具體是否合適要看實踐,左哲要做的是角色扮演。所以,左哲從隱士變成了科學家。在強大無比的力量影響下,就算左哲把角色扮演的物件改為皇帝老兒,也是輕易就可以實現的。
話說,也正是這種輕易就可以實現心中所想的感覺,才會讓左哲生出由衷的不真實感。似乎自己根本就不是處於真實的世界中,而是出於自己營造出來的極度逼真的夢境裡。就像是至高境凝聚出的奇蹟之地一般。
不,這不是奇蹟之地,奇蹟之地裡沒有元力、靈魂和命運這些高大上的法則力量。
雖然心有猶豫,可左哲依舊成為了科學家,一個智商直逼無窮大的科學家。只是,這種一日千里的科學研究,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成果。一帆風順的研究之下,也只是研究出了一些左哲預想中的結果。或許,世界的本質就是虛幻的,是真實的。或許,在宇宙大爆炸之初的那個無限小,也有著無限熱量和能量的“奇點”,本身就是介於真實與虛幻之中的點。
科學研究陷入了停滯,如同左哲預期的那樣。世界並不是如人們所說的那樣,知道的越多,未知也就越多。人們之所以會有那樣的感覺,只是因為不瞭解的東西遠遠超過知曉的東西。如果人們知曉的知識足夠充足,就會發現世界的知識也是有極限的。放在流行歌曲流行的最開始幾年,人們發現創作歌曲簡直是易如反掌。而等到流行歌曲已經爛大街的現在,想要創作一首高質量而且沒有與過往旋律重疊的流行歌曲,已經是越來越難。之所以如此,並不是作曲人江郎才盡,而是因為動聽旋律的數量是有上限的,而不是無限多的。這就像是盜墓一般,一開始沒有多少盜墓賊的時候,盜墓賊隨便找個地方就能挖出一些墓葬來。而等到盜墓賊猖獗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再想找到地下隱藏的有價值的墓穴就越來越難了。不是盜墓賊的盜墓能力變弱了,而是隱藏在地表之下有價值的墓穴變少了。
科學的本質是發現和探索,屬於推理和邏輯的範疇。所以,科學能夠得出的結論主要是定律。至於公理,則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只需要羅列出來,並不斷的驗證其正確性,而不需要從正面證明其正確性。所以,左哲想要透過科學來證明公理,毫無疑問是錯誤的。如果科學真的可以證明公理非公理,那左哲的力量也早就發現其中的貓膩了。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左哲心中的預感也變得越發的強烈。而預感的內容,赫然便是自己一直都沒有衝出至高境或者其他什麼存在的束縛,一直都在幻境或者夢境之類的地方打轉。
“到底要如何衝出這種束縛呢?”絞盡腦汁的思索中,左哲的腦海中升起了一種想法。如果自己處於幻境之中,將幻境中的自己殺死的話,現實中的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醒來?話說起來,左哲經歷的種種幻境雖然各不相同,但卻都有著同樣的特點,那就是自己是不死的!
如果幻境中的自己死去了呢?
這個荒謬的想法才剛剛冒出頭來,就再也難以遏制。雖然左哲認為這種想法是如此的荒謬,可左哲的心底卻總有個聲音催促自己去嘗試一下。至於嘗試之後的自己會不會死掉,那還真不好說。
如果是在幻境中死掉,那現實中的自己會死嗎?換一種說法,如果夢境中的自己死掉,現實中的自己會死嗎?再換一種說法,如果被催眠中的人物認為自己已經死掉,那麼現實中的身體會死嗎?
未知。
未知是新鮮的,是最能激發探知慾的。到了左哲這個境界,在這個已經幾乎不存在新鮮感和未知的世界裡,或許只有死亡才是新鮮感而值得期待的。即便是左哲這等境界的存在,也是沒有死過的。
那麼問題來了,左哲死後會永遠的死掉嗎?
聽上去像是個傻傻的問題,可這個傻傻的問題也像是不需要驗證就能明白的公理一樣,幾乎沒有辦法被證明。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左哲還沒有自殺。如果左哲自殺了,左哲會不會死,那還真是不確定的。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左哲並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死亡是軀體和靈魂的雙重死亡,而左哲的身體,已經不存在單純的軀體和靈魂了。左哲的身體乃是元力凝聚而成,是有著真我境界,有著強大法則力量的集合體。毫不誇張的說,左哲比《西遊記》裡的孫悟空還要厲害。孫悟空只要拔下一根猴毛,這根猴毛就會變出一個孫悟空。而左哲呢,左哲的一根毛髮完全可以變化出成千上萬的左哲。
事情到了這裡,連自殺都變成一件幾乎無法實現的事情了。因為只要左哲還有任何一個分身,左哲就是不死的,或者說是死的不夠徹底。
至於將左哲投放到恆星內部?很抱歉,恆星的超高溫還傷害不到左哲。即便是黑洞,也傷害不到左哲!
“我一定是在做夢,都開始說夢話了。”左哲如此想。只是,在左哲一念之間出現在恆星內部的時候,左哲卻發現恆星的確無法傷害到自己。
“所以說,到了我這個境界,世界已經不再是唯物的,而是唯心的了。”喝了一口由恆星熔岩變化而成的碳酸飲料,左哲居然會有一種冰鎮的冰涼感受!
“如果有人說我其實是精神病人,我也不會感到吃驚了。”怪誕離奇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常理的範疇,在發現恆星傷害不到自己後,左哲又出現在了黑洞表面。結果,黑洞這種連光線都可以吸引的天體,在臨界點內據說可以實現一秒萬年的位置,左哲依舊品嚐著“恆星牌”的碳酸飲料,沒有感受到絲毫讓人不適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