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是平南王妃,坐在你最想坐的位子上,對你賞也是罰,罰也是賞。”龍玉煙將杯蓋開啟,清冽的酒香瞬間充斥著鼻息,“這清酒確實不錯,賞給你了。”
李雲兒呼吸一窒,面色不變,將酒杯接過,眸光在杯中流轉了下,淡笑著將清酒飲下,將空酒杯交給隨行侍女。正要開口,婢子覆在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王妃慢坐,府中到了新客,雲兒先行告退了。”
“李小姐不必多禮,請。”
李雲兒走後,葉安柔靠近龍玉煙,低聲說道:“我以為李雲兒會在酒裡下藥呢。”
龍玉煙眸光冷沉,微微搖頭,“酒沒問題,問題在杯子上。”
“杯子?”葉安柔有些驚訝,“難不成那杯子有隔層,可以切換有毒沒毒?”
“哪有那種東西,”龍玉煙笑著敲了下葉安柔的頭頂,“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李雲兒是右利手,但是剛才飲酒時,握杯的是左手。”
葉安柔聽的一愣,努力回憶,“哎?好像是真的哎,不過這有什麼絕對嗎?”
“她雙手接杯,特意反手用左手握杯,一般情況下,正常人都會用自己習慣的手去握杯。
所以,將藥物塗在把手的左側,藥物就會透過唇齒入口,加上酒品的揮發,更快入血。這樣成功率更好,而且即使檢測了酒也不會發現什麼,因為沒有人會刻意檢查酒杯。”
“這……”葉安柔有些震驚的說不出話,只覺得細思極恐。
龍玉煙垂眸冷笑了下,雖說玩兒的都是些小孩子過家家的東西,但是不可否認,這丫頭不是個簡單角色,跟和慶公主那種炮灰不是一個級別,只要不觸及底線,倒是可以留下逗弄逗弄。
王府內,蕭天墨在書房內與蕭天澈下棋,龍玉煙兩夜不在府中,他兩夜未曾睡好,心情低到了極點。
“王妃不是今日回府,怎麼還未到。”
“回爺的話,王妃方才傳來訊息,今日李府設宴,傍晚方可回府。”
蕭天墨落子的手微頓,蹙眉道:“李府?哪個李府?”
蕭天澈壞笑著說:“三哥說哪個李府,自然是禮部侍郎李勤了,李勤的女兒對三哥可是一片痴心啊。”說話間小虎牙一露一露的可愛的緊。
蕭天墨瞥了眼,蕭天澈連忙收了笑,後腿的為他斟酒,突然眼珠一轉,低聲說道:“三哥,我可聽說李勤的長子李雲翰今日回府,那可是個風流才子啊。”
“備車!”
看著蕭天墨匆忙離去的身影,蕭天澈不緊不慢的喝完了杯裡的酒,揹著小手哼著小曲不緊不慢的回府。
“李姐姐,”蘇問凝站在李雲兒身邊,高聲喊道,“我聽說啊,你得了架寶琴,同體碧色,好看的緊,何不彈給我們聽聽。”
“這,”李雲兒滿臉為難,“寶琴是有,但是我前些日子傷了手,怕是彈不得琴了。”
“那倒是可惜了,”蘇問凝似是萬分可惜的嘆了口氣,隨即瞬間將話鋒轉向龍玉煙,“哎?平南王妃可是會彈琴,趁此機會給我們露一手如何。”
蘇問凝今日穿的是淡色的留仙裙,外罩鵝黃小襖,束著雙丫髻,配著鵝黃色的珠花,回眸間眼波流轉,倒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只可惜那滿臉的驕橫將這美感生生毀了八分。
京城貴女們一聽這話,瞬間附和,大家雖不敢正面和龍玉煙起衝突,但是都想看她吃癟。
龍玉煙專心刺繡,充耳不聞,葉安柔眨眨眼,“玉姐姐,蘇姑娘請你彈琴呢。”
“我?我沒興趣。”
好傢伙,頭都沒抬,蘇問凝一張小臉氣成了茄子色,“你!”
“本妃如何?”龍玉煙冷笑,抬眸對上蘇問凝慍怒的雙眼,沉聲道。
蘇問凝覺得自己被氣的血液逆流,一口氣沉不到底,隨即似是想到什麼般,扯出一絲驚慌的笑:“王妃莫不是不會彈琴?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
話音一落,周身的貴女們瞬間開始竊竊私語,臉上都掛著譏諷的笑。李雲兒連忙上前,“王妃莫怪,蘇姑娘心直口快,絕對沒有冒犯的意思,雲兒知道王妃才貌雙絕,王妃何不露一手讓這就會胡說的妮子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