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屬下打探清楚了,明日便可進山圍剿。”管家站在龍玉煙面前,聲音微沉。
龍玉煙接過管家呈上密信,雙眸掃了下,將信紙放於燭火處點燃,火光在雙眸中跳躍,腦中思緒萬千。
“這事要絕對保密,絕對不可以透露一點風聲,把身邊的人盯好了,寧可錯殺三千,絕不放過一個。”
“屬下明白。”
“嗯。”龍玉煙沉聲,“阿塵呢?最近情緒如何?”
“公子方才睡下,自主子大婚後,公子越發少言寡語,每日除了讀書,便是坐在院中望著落葉發呆。”
龍玉菸頭疼的揉了揉內心,嘆了口氣,說道:“過幾日待事情結束後,遣些壯丁將後山的暗礦開採出來,此事一定要做的隱秘,絕對不可以讓朝廷知道。”
“屬下遵命。”
次日,鎮北王府中收了請柬,李府設宴,李雲兒誕辰,邀請京城貴女府中一聚。
葉安柔自是不想去,龍玉煙對此也是興趣不大。但是實在是禁不住,李府頻繁上門,加上鎮北王夫人對李雲兒歡喜有加,迫於無奈之下,第二天還是苦哈哈的前來赴宴了。
馬車內,葉安柔捧著下巴滿面愁容,李雲兒那麼喜歡平南王,結果平南王娶了玉姐姐,她會放下成見與玉姐姐和平共處?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怎麼了,唉聲嘆氣的。”龍玉煙將手中繡著的荷包放下,抬眸笑道。
葉安柔皺著眉頭對上龍玉煙淡笑的眼,“玉姐姐,我就是想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請我們,不是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嗎?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不知道,哎喲。”龍玉煙將指尖冒出的血珠擦掉,得,又被紮了一針。
“不知,哎呀,玉姐姐你一點都不擔心嗎?”葉安柔皺著眉頭,玉姐姐怎麼這麼淡定,李雲兒很可能會下絆子啊。
龍玉煙聳聳肩,全然不在意,事情沒發生前,想破天也是沒有用的,天知道這小丫頭想做什麼,不過,如果她是李雲兒,那麼喜歡一男孩子的話,可不會去當什麼才女。如果只是喜歡那張臉,那個軀殼,一包藥粉,一副鐵鏈,找個隱秘的地方關起來,反正這是科技落後的古代,還不存在GPS這種東西,想要圈養一隻小貓不是輕而易舉嘛。
話雖這麼說,不過能被她生出圈養心的怕是還不存在。昨天她心血來潮的想學繡花,葉安柔就教她繡簡單的荷包。但是,當真是應了那句,提得起千斤刃,卻捏不起繡花針,這個槍槍爆頭的神槍手,折在小小的繡花針裡,昨天一天被紮了多少針,龍玉煙自己已經記不得了,現在手指頭上算是針眼了。
偏生龍玉煙有著不服輸的勁兒,這小小的繡花針將她的好勝心徹底激發了。除了吃飯睡覺,龍玉煙幾乎時時都握著針,偏生要繡個荷包出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是繡好了一個,將辛辛苦苦繡好的荷包,放在手中觀賞,雖然花紋有些慘不忍睹,但是畢竟是繡好的第一個荷包,值得紀念。
“玉姐姐繡好了?”葉安柔將荷包接過來,眼角抽搐了下,她已經找不到形容詞來描述了,她忽然有點後悔接過來了,“玉姐姐繡的,這是?”
“並蒂蓮,可能,不太像。”龍玉煙無奈的笑了笑,她是真的沒想到繡花這麼難,好好的並蒂蓮被她繡成了山藥蛋。
“玉姐姐別難過,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繡花的,玉姐姐稍加練習肯定會繡的很好的。”
龍玉煙挑挑眉,突然想到了什麼,笑容有些邪惡,“柔柔,你說我把這荷包送給王爺怎麼樣。”
葉安柔笑容微僵,“玉姐姐你是開玩笑的吧。”
龍玉煙邪魅的笑了笑,隨即眸光一閃,沉聲道:“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不會是好事就對了,一會,桌上擺好的茶點酒水不要吃,離了視線的東西不要碰,記住了嗎。”
到了李府,兩人奉上請柬和禮物,有了和慶公主的前車之鑑,李雲兒並沒有在入門處為難兩人。
畢竟拋去郡主的名號,龍玉煙是一品親王妃,一個蔑視皇權的罪名壓下來,李雲兒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花廳處,貴女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討論著什麼,見她二人前來,若有若無的都降低了音量,眸光不時在龍玉煙身上流轉。
“容姑娘。”李雲兒走到身前緩緩行了一禮,笑容恰到好處。
龍玉煙正端詳著碟中的茶點,這毫無疑問是食為天的作品,只可惜是低端貨。聽到聲音,眸光掃了下,嗯了一聲。
李雲兒招招手,一旁的侍女奉上酒杯,遞到龍玉煙手中,李雲兒見她接過,笑容更真摯了些:“容姑娘,這清酒是府中佳釀,容姑娘快些嚐嚐。”
“容姑娘?”龍玉煙邪笑,“本妃是平南王妃,更是聖上親封的昭月郡主,李小姐何種心境之下稱本妃一聲容姑娘。”
李雲兒無懈可擊的笑容出現了一絲裂痕,陰霾的眸光一閃而過,快的幾乎看不見。“雲兒不知禮數,望王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