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不僅對這位姜兒姑娘好一頓安慰,還帶著她去大公子的小廚房拿了好些個吃的點心,這個小廚房極為隱蔽,大多數府里人不知道位置。
在姜兒姑娘對阿桃好一陣感激的時候,阿桃終於暗示她可以去投奔自己的舅舅,雖說多年沒聯絡,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親舅舅不是麼?
夜半時分,阿桃正帶著姜兒姑娘趁著夜幕偷偷往戶部員外郎吳述府中趕去時,走在半路上,被一行身著黑衣面戴鬼面面具的男子攔了下來,這些人正是景予和他的手下。
本來景予是不想插手這件事情的,李氏父子是朝中重臣,自然有大理寺的人審理,這件案子又是由大理寺卿楊開親手負責,他們一大早就把李府控制起來,但因人手不夠,弄得整個李府人仰馬翻,叫苦不迭。他身為禁軍,插手進去,委實不太適合。
但想到京師最近出現的這麼多案情,景予還是不放心,親自去踩了一遍現場,發現了有兩處不同尋常之處,第一,遺書的筆記雖然是李氏父子親自書寫的,他們二人服用的也是京師中一種常見的毒藥,但他還是細心地在他二人的鼻毛中發現了一些粘液,似乎是什麼蟲子爬過的痕跡,既然服毒自殺,為何為有蟲子的粘液呢?這種自殺的方式恐怕難以信服。
第二,李府獨子李拙的書房外,他看到了一條秘密地小徑,這條小徑留下了一些女子的腳印,昨夜剛好下了些細雨,這些腳印非常明顯,而且腳印還在書房的窗戶外停留了好一會兒,也就是說,此案很有可能有目擊證人。
他透過一天的秘密調查,幾乎可以確定,留有腳步的人就是這位名叫阿桃的侍女。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名侍女十分機靈,知道李府出事後,立馬去投靠了李府的一名庶女姜兒,並帶著她去投奔這名庶女的舅舅,戶部的員外郎吳述。
姜兒姑娘本來就膽小怕事,此時看到一行臉戴面具腰懸寶劍的男子圍著她們,立馬當場暈了過去,阿桃本來也想裝暈,突然聽到領頭的那名男子低聲說道,“不想被滅口,就乖乖跟我們走。”
景予暗自將李府的小姐姜兒和她的丫鬟帶到了甲雲家中審理,這個住處只有甲雲一人,還算安靜。如果帶回晉王府的話,這位姜兒小姐還未出閣,難免會被有心人利用。
這段時間裡,景予知道,江秉和劉啟都在全力查詢這個“冥君”的老巢,想在中秋節前找出此人的下落,聽說這個冥君就是前朝太子陳沽名,景予倒是想起了一段前朝密史。
前朝被棄太子陳沽名,當年因為他舅父貪汙白銀一案無端受牽連,被前朝的最後一位皇帝陳肆罷黜了其太子之位,轉而扶植了一名來自西戎的女子所生之子為太子,那名西戎女子可以說是豔可敵國,不僅將陳肆哄得團團轉,還暗地裡勾結陳肆的弟弟陳榮,兩人暗相勾結,最終把控了陳氏王朝的大部分國庫、軍隊,甚至朝中所有的官員任免大權,他們還曾派人去追殺過這個陳沽名。
陳被覆滅的時候,可以說內憂外患,腐朽不堪,甚至於可以說,正是因為陳氏王朝的沒落以及沒有選用好的繼承人,大宋才可以以如此快的速度一統中原。
這個陳沽名不知道使用何種手段,從中原消失了,陳亡國的時候,還有人傳說他以身殉國,陳氏太子陳沽名本就天資聰穎,從小被人稱讚為神童,他思想開明,學東西極快,有不少治國的理念就是放在如今也適用,所以他被傳說殉國後,被民間很多人偷偷懷念。
現在看來,此人近些年一直蟄伏在京師周圍,就等著一個機會,光復他的國度。
景予心裡突然有些冷笑,認不清楚形勢的人最可悲。
底下的人傳話,說李府的侍女阿桃主動說要見他,景予令人將她帶到甲雲府上的一處暗閣中,或許是因為在京師,不是江湖,景予今天並沒有戴面具。
看到審問自己的男子長相如此俊秀,阿桃心裡想,此人一眼看去就是貴門公子,若是能得到他的青睞,那自己不就能扶搖直上,她心裡忍不住有一絲竊喜,連李公子都能被他拿下,相信此人也不在話下。
她暗自把衣服往下拉了一點,裝作一副柔弱惹人憐惜的模樣,上來就想要扯景予的衣角,“公子救阿桃,阿桃什麼都不知道啊。”說完一縷頭髮還從頭上垂落下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引得她更加令人憐惜。
要是換做平時,景予早就發火了,他有點後悔自己沒有戴面具了,臉上的厭惡之色毫不掩蓋。
甲雲和甲北看到公子的表情,急忙把此人拉開,“你若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客氣。”甲雲更是厲聲說道。
想到這名女子很有可能是本案唯一的目擊證人,景予壓了壓心中的怒火,低聲講道,“你,就是李拙的侍女阿桃?”
阿桃看到景予已經查出了她的身份,哭哭慼慼地回道,“阿桃只是一個做雜事的丫鬟,什麼都不知道,阿桃帶著姜兒姑娘逃命,也只是為了有一個落腳處,公子饒命啊。”
景予有些不想跟她廢話,“阿桃姑娘,我知道你心思伶俐,反應奇快,危急時刻還給自己找了個下家,這一點,就連本公子,都十分佩服,明人不說暗話,告訴我,那晚你在李拙的窗外看到了什麼,本公子送你一百金,還派人送你去吳府,而且保證,以後不會有人用這事來騷擾你。”
景予看阿桃低下頭,眼睛裡在拼命地算計,景予繼續講道,“但如果你不說,或者有一處說的是假話,我保證你今晚就睡在大理寺,大理寺一百多種酷刑,每一個都不一樣,你應該不會想體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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