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丞撓了撓頭,記憶又陷入一片混沌,“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昨晚明明回淮王府了啊……你也在淮王府……”
白晚舟像看傻x一樣看著他,“有爬牆綜合徵的是你,可不是我。我什麼時候去過淮王府了?”
南宮丞的記憶又一點點往前推進,昨晚,他早早處理完公務,欲接白晚舟下班,結果趙烈來了,說趙芷若病了,他回去看趙芷若……
記憶戛然而止,他感受到靈魂的顫抖。
“問你話呢?我什麼時候去過淮王府了?明明就是你又管不住自己的爪子跑來爬牆!”
“我真的沒有……”南宮丞聲如細蚊,火速起身穿上衣服,跳下床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看著他倉惶的背影,白晚舟一頭霧水,沒有爬牆,那是夢遊?
夢遊也不是小毛病啊,得抓緊干預治療!
不過她現在沒工夫管他的毛病,一起來就往裴馭的小院了,昨日收治的那個少年就安置在他那裡。
白晚舟過去的時候,白秦蒼和裴馭都陪在少年床邊,安定藥效過去了,少年痛苦的打擺子,嘴唇都疼白了。
白秦蒼氣憤不已,“決不能放過端王這個人渣!”
裴馭也點頭,“跟他相識這麼多年,真沒想到他渣至如此。”
白晚舟撥開兩人,檢視少年傷口,血止得差不多了,但口舌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短時間內他都無法進食,也不能總靠營養液維持,白晚舟給他上了鼻飼插管,囑咐楠兒剁點碎肉熬小米粥,晾涼了再透過鼻管餵給少年。
裴馭知道鼻飼的方法來自另個世界,白秦蒼見了確實歎為觀止,“小舟,滇西的蠱醫都是這麼救人的嗎?”
問是這麼問,他的語氣分明是不信的。
白晚舟正不知怎麼回答,裴馭已經道,“也不一定就是蠱醫會用,我少時隨父親遊歷黃粱國的時候就見過那邊的醫生這麼救人。”
裴馭這麼一說,白秦蒼便不懷疑了,進口貨麼,難怪這麼奇形怪狀的。
少年傷得太重,勉強餵了肉粥之後,白晚舟又給他吊上消炎藥和止血藥。
裴馭問道,“你今日不去醫館了吧?”
白晚舟點頭,“不去了。”又對阿大吩咐道,“去胡街把丁香姑娘接來。”
裴馭疑惑道,“你不在家陪著他麼,還喊丁香來做什麼?”
白晚舟已經起身披了披風,“我要出門。”
“你去哪?”白秦蒼和裴馭同時問道。
白晚舟悄悄掐了裴馭一把,裴馭何等機敏,立即會意,道,“啊呀,我都給忘了,我家管家得了個奇怪的病,病勢兇險得很啊!你正好趁著今日醫館休館幫我看看去,我這管家可是裴府的主心骨,沒了他,我可沒這麼好過。”
白秦蒼越發覺得這兩人鬼祟,“真是去看管家的?”
裴馭佯怒,“白兄連我都不信任了?”
白秦蒼想說最不能信的就是你,到底是忍住了,“你可給我照看好小舟,否則,我唯你是問。”
“白兄放心,放心。”裴馭點頭哈腰道。
白秦蒼這才放兩人出門。
一出門,白晚舟便想把裴馭也甩掉,奈何裴馭的沾衣十八跌也練得爐火純青,死死粘在她身旁,“卸磨不能就殺驢啊。”
“我有點私事,你別跟著。”
“你是想去端王府吧?”
白晚舟也知瞞不過裴馭,老實交代道,“我想找端王妃再談談。”
裴馭立即蹙起眉頭,“那夫妻倆現在都是瘋子,你忘了你那十幾天是怎麼過的了?”
白晚舟當然也怕,可是一想到那個孩子,她便一刻也忍耐不得,“他們昨天能扔過來一個割了舌頭刺破耳膜的孩子,今天就能再送個斷胳膊少腿的來,明天呢,後天呢?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傷害一個又一個孩子?他們知道現在捉我不得,就是用這種辦法逼我主動找他們。”
裴馭遲疑片刻,“我陪你去。”
白晚舟拒絕道,“不要,端王若是知道你也知情,肯定也會對付你,他要對付你,在朝堂上能找出一百個理由。”
裴馭不由好笑,“你意思是我該怕他?你怕是還不知道我裴小侯爺的名頭有多臭,神憎鬼厭說的就是我,那些人要是拿我有辦法,我頭上這顆腦袋瓜子早就掉了幾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