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繼續道:“如果加上錢家在C區審判庭的勢力,你可能面臨超過三十年的監禁,甚至是直接死刑。”
“就算不是因我而死?”李享怎麼都想不到,竟然還有這種判罰方法,就因為自己是D區的平民,就低人一等。
秦隊長用力點頭。
“所以,你最好是儘快做出決定。”
他話音剛落,李享已經將那杯茶放回桌子上。“我不會為利家賣命。”
秦隊長眼中寒光一閃,臉上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你確定不再考慮一下?”
“不用。”李享將身上那塊保安的胸章摘下來,直接丟進已經喝光的茶杯裡,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他前腳剛走,後腳利安國一身筆挺西裝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秦浩跟前,看到後者臉上的表情,利安國淡淡一笑:“他拒絕了我們利家的好意?”
“的確是不知好歹。”秦浩將茶杯中的胸章倒出來,平放在桌面上。
利安國看到那塊胸章,頓時瞭然,眉頭挑了挑,感嘆道:“有句老話說得好,不見棺材不掉淚。人吶,最大的悲哀就是看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也好,讓他們吃吃苦頭,這樣才能明白,當一條狗是不需要骨氣的。”
“你去告訴老馬一聲,把那個叫米娜的小姑娘開除了,他們三個的工作證明連同這個月的工資一起扣下。”利安國吩咐道。
“可是安邦少爺那邊……”秦浩有些為難。
此前利家二少爺可是主動找過他,讓他以後多照顧一下那個叫李享的小子。
“不用擔心,安邦會理解的。”利安國坐下來,心裡浮現出今天早上材料上的那則訊息。
那個曾經跟自己在D區“掃蕩”過的胖子有多貪生怕死他比誰都清楚。
本來還有些惋惜的他,想到這樣一來,錢家又有一個把柄在自己手上,頓覺這位老朋友,死得其所。
“為什麼會是這樣?”陪陳紅走了一天,一連面試了四個俱樂部的米娜站在神光俱樂部的四樓通道,捂著臉小聲抽泣。
幾十名昔日的同事遠遠看著兩個無助的女孩,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人向前邁出一步,甚至是為他們說一句話。
帶著裝飾眼睛的馬經理彷彿時時刻刻都汗流滿面,拿著手巾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已經開始禿頂的他,通紅的臉寫滿了無奈。
“這是上面的通知,我們也沒辦法。”
“就算是不給我們工作證明,但是你們憑什麼不發工資?”米娜怒道,“我要去神殿投訴你們,你們這樣做是違法的。”
“米娜……”馬經理一臉著急,“你就別鬧了,這件事繼續鬧下去,對你們沒有好處的,你還不如回去問問你那個朋友。”
“李享怎麼了?”米娜愣了一下。
馬經理壓低了聲音,冷汗連連。“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聽說今天他被秦隊長叫過去之後,上面才下來了這樣的命令,所以你還是回去問問他吧。”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道:“不行,我也得走了。”
說完,急衝衝地跑了。
米娜和陳紅完全愣在了原地。李享不是在這邊做的好好的嗎?怎麼公司突然間就要因為李享而整她們兩個了。
“他說李享回去了?”米娜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現在離李享下班時間,起碼還有兩個小時啊。
陳紅卻是早就心裡有數,將米娜摟在懷裡,安慰道:“別想太多了,我們先回去吧。”
米娜幾乎是丟掉了魂兒般的被陳紅帶回宿舍的。
“不好意思,連累你們兩個了。”
聽了陳紅的敘述,李享心裡充滿了歉意。他心裡很清楚,這不過是神光集團某些人在暗地裡給他施壓。
“我們先休息幾天吧。後面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沒辦法的。”米娜已經停止了哭泣,揉著那雙發紅的眼睛,“今天我們跑了四個地方,所有地方都要求紅姐提供原公司的工作證明。他們根本不在意你到底做得怎麼樣,沒證明連常識的機會都不給你。”
陳紅看著傷心的米娜,微微嘆了口氣,卻是沒有說話。
其實經過今天的面試之後,她心裡已經有數了,也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
“李享,秦隊長今天找你幹嘛?”米娜問道。
李享淡淡看了陳紅一眼:“黃新泉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