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凌拖著她在鯨魚脊椎骨間穿行,斷裂的肋骨形成天然防彈掩體。
當盛瑤第三次踩到某種粘稠的、泛著熒藍的液體時,腕錶忽然發出蓋革計數器般的蜂鳴。
"別碰那些發光的東西!"鄔凌扯著她撲向最近的消毒艙。
身後傳來令人牙酸的腐蝕聲,半截鯨魚尾鰭在熒藍液體裡融化成沸騰的泡沫。
消毒艙滑出軌道的剎那,盛瑤看見防彈玻璃幕牆外的景象。
二十艘偽裝成漁船的武裝快艇正劃破夜色,桅杆上逆十字旗在探照燈下泛著血光。
更遠處,漆黑的海平面隱約凸起圓弧狀輪廓,像是正在上浮的潛艇指揮塔。
鄔凌染血的作戰服擦過她臉頰,硝煙味裡混著某種深海藻類的腥氣。
男人染血的指尖突然按在她頸動脈處:"現在開始,你的心跳必須和我的戰術手錶同頻。"
消毒艙衝破最後一道防護網的瞬間,暴雨傾盆而下。
盛瑤在劇烈顛簸中看見鄔凌嘴角淌下的血珠,在戰術手電照射下竟折射出稜鏡般的七彩光暈。
男人沾著血汙的睫毛突然顫動,黑色瞳仁裡倒映出消毒艙頂部的某個陰影。
"抓穩!"他嘶吼著撞開緊急制動閥。
鋼索斷裂的消毒艙化作巨型擺錘撞向碼頭,盛瑤在眩暈中聽見金屬撕裂聲。
當硝煙被海風吹散時,她看見鄔凌單手抓著懸在半空的鋼樑,另一隻手死死拽著自己手腕。
三十米下的海面上,偽裝成環保船的聲吶陣列正在展開蜂窩狀發射器。
暴雨沖刷著鄔凌肩頭開始融化的冰晶,稀釋的血水順著鋼樑蜿蜒成詭異的圖騰。
當盛瑤終於抓住生鏽的錨鏈時,探照燈突然從四面八方亮起。
快艇引擎聲中,某個帶著變聲器雜音的英語從頭頂傳來:
"鄔先生,您和您的小記者好像搞錯了重點。"(續寫內容)
消毒艙殘骸在暴雨中冒著青煙,鄔凌小臂肌肉繃緊如鋼筋。
盛瑤懸在半空的作戰靴擦過鋼樑鏽斑,飛濺的赤紅鐵屑與三十米下翻湧的黑色海浪相映成趣。
“鬆手!”鄔凌突然低喝。
盛瑤在自由落體的瞬間蜷成球狀,後背撞上懸吊的防鯊網緩衝。
當她滾進碼頭集裝箱夾縫時,頭頂傳來金屬疲勞的**——鄔凌藉力蕩起的鋼樑正將追來的快艇桅杆攔腰折斷。
海水裹著柴油味灌進鼻腔,盛瑤從戰術背心抽出熒光棒。
幽綠光芒照亮集裝箱內壁,密密麻麻的聲波頻率圖與潮汐時刻表在暴雨中滲出墨跡,還有張泛黃的南海古航道圖,用紅筆圈著三處二戰沉船座標。
“他們的次聲波發射點。”鄔凌溼透的作戰靴碾過圖紙,帶血的指尖劃過三個紅圈構成的等邊三角形,“共振疊加區正好覆蓋演習區。”
集裝箱外突然傳來履帶碾碎貝殼的脆響。
盛瑤剛要探頭,鄔凌突然將她按在生鏽的集裝箱內壁。
男人沾著海鹽的睫毛擦過她太陽穴,硝煙味裡混著某種深海魚類的腥氣。
十二臺改裝過的水下無人機撞破箱體,蜂群般掠過他們頭頂。
盛瑤的防彈衣肩帶突然繃斷,半截帶倒刺的螺旋槳葉擦著鎖骨飛過,在集裝箱鐵皮上刮出耀眼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