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蟬鳴聲突然消失，盛瑤的指甲在羊皮紙上刮出細碎的金屬粉末。
那些拓撲結構在月光下閃爍著暗紅色熒光，就像三年前衛星拍到的南極冰層異常熱源圖譜。
“德意志科技協會的末日鐘樓。”鄔凌用匕首尖蘸著自己肩頭的血，在茶几上畫出螺旋狀座標，“二十年前那個絕密專案重啟了。”
印表機油墨裡深海礦物的腥味突然變得刺鼻，盛瑤的戰術手錶開始顯示異常電磁脈衝。
當她試圖用微波爐加熱咖啡時，烤箱顯示屏突然跳出克萊因瓶的三維投影，金屬腔體裡傳來類似潛艇聲吶的滴答聲。
“別碰！”鄔凌甩出匕首擊碎微波爐電路板的瞬間，整棟公寓的應急照明同時亮起。
他們看見牆紙縫隙裡滲出粘稠的銀色液體，在牆面上凝結成納粹卐字元與量子糾纏符號的複合圖騰。
國防部檔案室的門禁系統在他們踏入走廊時突然失靈。
盛瑤拿出記者證刷向讀卡器的剎那，金屬卡面浮現出與羊皮紙相同的拓撲紋路。
鄔凌扯開領帶纏住手掌，徒手掰開發燙的電子鎖外殼——那些本該是藍色導線的位置，密密麻麻排列著微型克萊因瓶結構的碳纖維管。
“三點鐘方向通風口。”盛瑤突然壓低聲音，她的珍珠耳釘在暗處映出紅外線光斑。
鄔凌反手將匕首擲向天花板，金屬碰撞聲裡炸開大團淡紫色霧氣，帶著上個月軍演時敵艦焚燒的焦油味。
當他們終於闖進絕密檔案區，盛瑤的戰術靴跟卡在了防彈玻璃門的滑軌裡。
那些本該存放1943年北非戰場資料的加密櫃，此刻整齊碼放著印有太空電梯基座圖紙的透明培養皿。
鄔凌用帶血的指尖劃過某個培養皿邊緣，液態金屬突然沸騰成慕尼黑啤酒節的立體投影。
“干擾源在同步我們的生理資料。”盛瑤扯開襯衫第三顆紐扣，露出鎖骨下方跳動著幽藍熒光的皮下晶片。
她的瞳孔突然收縮成豎線，在某個加密檔案櫃的虹膜鎖上投射出完全不屬於人類的生物特徵光譜。
咖啡廳的竊聽器藏在拿鐵拉花的奶泡裡。
當鄔凌用攪拌匙敲擊杯沿時，濃縮咖啡突然析出奈米級的金屬顆粒，在桌面上拼出柏林國會大廈的立體模型。
盛瑤假裝補妝，用小鏡子照向吊燈，折射光斑在牆壁上投射出正在解密的摩爾斯電碼——正是三小時前他們公寓微波爐發出的聲吶頻率。
“通風系統！”鄔凌突然掀翻桌子，滾燙的咖啡潑向天花板出風口。
金屬柵格發出毒蛇般的嘶鳴，滲出帶著火箭燃料氣味的綠色液體。
盛瑤的高跟鞋跟彈出微型鐳射切割器，卻在觸及通風管道的瞬間被某種生物陶瓷材料折射成彩虹光譜。
當他們衝進地下車庫，盛瑤的智慧車鑰匙自動解鎖了二十米外的黑色SUV。
車載螢幕在他們系安全帶的瞬間亮起，導航介面跳出南極大陸的全息投影。
鄔凌扯斷方向盤下方的線路總成，儀表盤卻開始播放1945年紐倫堡法庭的庭審錄影，畫面裡被告席上的戰犯瞳孔中閃爍著克萊因瓶標誌。
軍情處的安全屋佈滿彈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