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操縱的偵查機貼著燃燒的裝甲車殘骸掠過,鏡頭裡清晰顯示出聯軍補給車隊的輪胎印記——那些深淺不一的轍痕暴露了重灌部隊的偽裝路線。
"讓炮兵把122毫米榴彈炮換成***。"鄔凌扯下滲血的繃帶纏住搖桿控制器,沙盤上的虛擬兵力部署突然開始映象翻轉,"瞄準C7區落葉松林,用火旋風製造熱壓差。"
四分鐘後,潛伏在松林裡的敵方自行火炮被迫現身。
他們倉皇掀開偽裝網時,正好撞上鄔凌預設的遙控反坦克地雷。
沖天而起的火光中,十七臺價值過億的裝甲裝置化作了廢鐵。
當突擊隊長帶著渾身硝煙撞進指揮所時,鄔凌已經穿戴好外骨骼裝甲。
他給電磁步槍更換彈匣的動作行雲流水,漆黑的面罩上映出基地外圍最後的防線——那裡有六臺噴塗毒蠍徽章的主戰坦克正在集結。
"給我三分鐘。"鄔凌將神經連結插頭刺入後頸,外骨骼關節發出液壓裝置的嘶鳴。
他衝出掩體時,敵方坦克的125毫米滑膛炮剛完成充能。
第一發***擦著鄔凌的肩甲掠過。
他在狂奔中甩出電磁干擾手雷,看著那些精密火控系統在藍光中集體宕機。
當第二輛坦克的炮塔開始轉動時,他已經將聚能爆破彈塞進履帶間隙。
爆炸的衝擊波掀飛了五米外的沙袋工事。
鄔凌藉著氣浪躍上第三輛坦克的炮管,將神經毒氣彈順著觀察窗投入駕駛艙。
看著裡面抽搐倒下的乘員,他突然想起這些毒氣配方還是自己兩年前親手封存的絕密檔案。
當最後一輛坦克的引擎蓋被掀開時,鄔凌的軍靴正踩在車長驚恐的臉上。
他用帶血的指紋解鎖了對方的戰術終端,螢幕上跳動的兵力部署圖驗證了他的猜想——聯軍指揮所藏在二十公里外的移動式防空車裡。
"準備鷂式突擊艇。"鄔凌扯斷坦克內的資料線纏繞在手腕上,被電弧灼傷的手指在衛星地圖劃出突襲路線,"讓電子戰小組劫持他們的民航頻段,播放第7號心理戰錄音。"
四架塗著民用編號的運輸機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空。
當聯軍士兵聽到機艙裡傳出的家鄉民謠時,鄔凌的突擊隊已經順著垂降索滑進防空車頂部的散熱口。
指揮所內的肉搏戰持續了十一分鐘。
鄔凌的陶瓷匕首第三次折斷時,終於把毒蠍首領逼進佈滿電纜的角落。
這個戴著銀色蠍首面具的男人突然扯開防彈衣,露出胸口閃爍的****。
"你設計的鈽238反應堆......"首領的聲音像是砂紙摩擦金屬,"還記得三年前西伯利亞實驗室的輻射洩漏嗎?"
鄔凌的瞳孔猛地收縮。
他甩出最後一枚電磁脈衝彈的同時,整個人撲向三米外的防爆櫃。
劇烈的震盪波掀翻了整個指揮台,待煙塵散盡時,首領焦黑的屍體正掛在變形的艙門上,而鄔凌的左手還死死攥著被熔燬的起爆控制器。
當黎明真正來臨時,盛瑤的鏡頭記錄下了歷史性畫面:倖存的聯軍士兵成建制放下武器,鄔凌站在裝甲車殘骸上撕毀毒蠍旗幟,他背後是被朝陽染成金色的蘑菇雲。
慶功宴的香檳還未開啟,鄔凌的戰術平板突然發出異常震動。
他藉口檢查戰利品獨自走向廢墟,軍靴碾過焦黑的土地時,總覺得有些彈殼的分佈形狀太過規律。
當他在D7區蹲下身時,呼吸突然停滯——那些看似隨意的彈孔竟在混凝土表面拼出等邊三角形,每個頂點都殘留著奇怪的磁性粉末。
更詭異的是,當鄔凌用匕首刮取粉末樣本時,他隨身攜帶的輻射檢測儀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
遠處未熄滅的火焰在此時詭異地扭曲起來,彷彿有看不見的力場在干擾光的傳播。
鄔凌站起身環顧戰場,勝利的喧囂聲突然變得遙遠。
他摸著作戰服內側口袋裡的毒蠍晶片,那些本應被電磁脈衝摧毀的資料儲存單元,此刻正在他掌心發出反常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