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凌的指尖在戰術手錶的藍光鍵盤上飛速跳動，全息投影裡跳動的紫色光譜正在撕裂他構建的量子模型。
實驗室的低溫裝置發出蜂鳴，三枚從焰火殘骸提取的奈米晶體在零下120度的環境裡，突然呈現出與王部長鞋底符號完全相反的拓撲結構。
“這根本不是電磁干擾標記。”他扯開軍裝領口，戰術項鍊墜著的微型光譜儀正在讀取冰咖啡杯壁的冷凝軌跡。
當全息屏彈出第四種元素同位素分佈圖時，牆角的量子鍾突然發出布穀鳥叫聲，那些赤紅色冰晶在聲波震盪中組成了西伯利亞凍土層的等高線。
門禁系統突然亮起橙色警告燈，鄔凌抓起實驗臺上的石墨烯餐巾紙，用微波脈衝筆在上面燒灼出臨時加密層。
王部長的鱷魚皮鞋踩著奈米清潔機器人進來時，他正好把印著早餐選單的餐巾紙塞進微波爐。
“指揮部的老傢伙們認為你太依賴腦機介面。”王部長摩挲著鍍金袖釦，那下面藏著北約制式的生物識別晶片，“李顧問昨天在戰略研討會上，說你那個神經突觸訓練體系像電子遊戲。”
鄔凌將變溫馬克杯推過去，杯底凝結的冰花恰好遮擋對方瞳孔裡的虹膜掃描光束：“不如說他們害怕士兵的腦域開發度超過15%——就像中世紀教士恐懼印刷術。”他說話時戰術腰帶微微震動，韓將軍傳來的三維沙盤資料正在皮革夾層形成凸點盲文。
當全息投影切換成北極圈電磁異常圖時，王部長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軍裝內襯的應激纖維瞬間硬化，鄔凌聞到對方領口飄出的雪松香水裡混著南極科考站特有的氦同位素味道。
“明天演習的實彈模組......”王部長的智慧假牙發出加密頻段的摩擦音，“或許該換成傳統的火力覆蓋科目？”
鄔凌突然將咖啡潑向量子鍾，飛濺的液體在空中結成冰網，捕獲了布穀鳥喙尖掉落的紅色晶體。
“您聽說過1914年聖誕停火事件嗎？”他轉動軍靴碾碎地面突然結晶的咖啡漬，“當德國人開始唱《平安夜》，英軍指揮部花了三小時才意識到——那其實是密碼戰的前奏。”
五小時後，韓將軍的機甲指揮車碾過演習場被電磁脈衝烤焦的草皮。
鄔凌戴著神經突觸連結器站在觀測臺，看著參演士兵的戰術目鏡裡流過拜占庭騎兵陣型重構資料。
當李顧問質疑腦電波同步率超標時，十七輛無人戰車突然用鐳射在沙地上投射出《六韜》中的火攻篇。
“這是用波斯灣演習資料訓練的AI模型。”鄔凌將神經連結器扔給滿臉通紅的李顧問，“它剛剛用成吉思汗的迂迴戰術，破解了您引以為傲的馬其頓方陣。”
月光爬上指揮所穹頂時，鄔凌的視網膜投影突然閃過盛瑤的腦波頻率圖。
他裝作調整恆溫服引數，悄悄啟用藏在袖釦裡的量子糾纏通訊器。
奈米級顯示屏上跳動著他們約定的茶餐廳暗碼，某個代表“危險等級提升”的抹茶冰淇淋圖示正在持續閃爍。
量子鐘的布穀鳥叫聲第二次響起時，盛瑤的銀灰色採訪車正碾過指揮部後巷的冰稜。
她將奈米纖維圍巾繞到下巴，靴跟敲擊防滑地磚的節奏比平時快了0.3倍——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